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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道:“不知,我后面忙起来就没有管这事了。”

一句话,随随便便决定的就是一个女孩的一生。

春花要不是在酒楼被相延予他们救下,怕是已经被那暴力青年殴打致死了吧。

薛元知冷声道:“这次你打算怎麽处置她?”

“我会放了她。”张叔将手放到膝盖上,躬着身子站起来, “沈篁已逝,我也累了。“

他诚恳道:“此后,我去自首。”

如他所说,将春花放了之后,他便去了官府。

很快,沈府被查抄,一应相关人等全部被羁押候审。

而从沈府出来后,春红一直在薛元知身上没有说话。

薛元知偏头看她。

在薛元知的审视下,春红终于还是开口了:“我……我要走了。我放心不下春花,想去守着她。”

“可是我有点舍不得你。你这个人吧,虽然不干正事……”

“什麽叫不干正事?你要走就走,不要踩我一脚好吧。“薛元知打断她準备的长篇抒情,“走走走,做你的逍遥鬼去,可别被道士抓住了啊,别忘了,你只有这一世了。”

春红抹了一把要出不出的眼泪:“你礼貌吗?我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

“咦啊。再见!”薛元知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去追前方的相延予。

春红眨了眨眼,沖她大喊:“我会想你的!”

薛元知脚步一滞,朝她留了个挥手的背影。

谢双华跳到薛元知身边:“元知,你在干嘛呢?”

薛元知把手放下来,在脸颊两边扇了扇:“我在扇风呢。”

谢双华拉着她问道:“听说你和相师兄吵架啦?”

这总共就四个人,除了她和相延予,谢双华还能听谁说。

薛元知道:“花师兄怎麽这麽八卦。”

谢双华不乐意了:“花师兄这是关心你们,怎麽能叫八卦呢。”

薛元知受不了她那样,逗她道:“就八卦,就八卦,整个桐花谷他最八卦。”

谢双华哎呀道:“不知道是谁,以前大晚上的,拉着我在被窝里不睡觉,讨论相师兄的追随者们。还押宝谁谁谁会赢,跟我赌五只烧鸡……呜……你……”

话没说完,嘴巴被薛元知捂得严严实实。

花至钧将相延予拖了过来:“来和我们讲讲,她赌的谁?”

“呜……呜……”

谢双华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奋力往外吐字。

“你再说话,以后休想吃到我碗里的鸡腿。”薛元知咬牙切齿道,“骨头都不给你。”

花至钧笑道:“这麽小气,那我更想听了。”

说罢去帮谢双华挣脱,三个人围着相延予追打成了一片。

杂书

一直到桑弥山,相延予也没怎麽搭理薛元知。

在半山腰休息时,薛元知趁着花至钧和谢双华去摘果子的间隙,逮着机会堵住相延予的去路,问道:“师兄还要生我的气多久?”

相延予拨开她继续往前。

“啊呀。”薛元知身子一扭,倒在地上。

相延予回头,见她仰脸,湿漉漉的眼睛耷拉着,像只缱绻依人的小猫。

他走到她面前,大手一挥,把那眼睛阖上:“你还能摔得再假些吗?”

说罢又要走,谁知脚下一沉,被薛元知像抱柱子一样环抱住一条腿。

“松手。”相延予要将腿拽出来。

薛元知死死箍住,就地撒泼:“你要不就告诉花师兄,要不就听我解释,反正今天这事不解决,我们谁都别走。”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相延予无奈道:“你解释归解释,能不能先松手,我的腿要抽搐了。”

……

薛元知忙松了手,拍拍屁股爬起来:“我是无意被拉入你的梦境,看到了那些过往,替你不值才想让你成魔的。因为我觉得魔可以随心所欲,纵横天地,好像并没有这麽糟糕。”

“以后不要再擅自帮我做抉择了。”相延予顿了顿,道,“你任性恣意,本心不坏,但我信你,不代表其他人都信你,刚刚的话不要再随意说出口,否则会惹来大祸。”

薛元知点头:“我也信师兄,才会如此坦白。”

这话真假掺半,她不全信他,也非全坦白。

但不如此,怎麽让他再卸下防备呢,薛元知不知道。

她问相延予:“只是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坚持什麽。”

相延予道:“成了魔,便容易被欲念所控,彻底失了自我。”

薛元知追问:“那如果欲念才是真实的自我呢?”

相延予摇头:“欲念不是自我,理智也不是,世间万物生于混沌,一体两面。”

薛元知似懂非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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