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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换种方式。”他将手中天杪剑架在花至钧的脖子上。

谢双华忙晃动身体,要撞开他的手,却是徒然,那剑切开皮肉,血沿着剑的边缘,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花至钧呲着牙,被缚住的手蜷着,硬是不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甚至恶狠狠的眉宇间还有不屑——就这点本事吗?

“慢着!”但相延予忍不了,那剑就像落在他的身上,他上前一步道,“我们可以谈谈。”

那人加重语气:“我们没什麽谈的。我要缘木犀。”

“给你。”见他手上力道又深了一分,相延予递给薛元知一个眼神。

薛元知点点头,将缘木犀交了出来。

那人伸手要去拿,薛元知手腕一甩,将缘木犀抛给相延予。

两人同时跃起,薛元知弹开那人手上的剑,将花至钧护在身后。

相延予接过缘木犀,灵力翻涌,直沖那人命门。

那人将羽扇扔转,挡住相延予的攻击,后又“唰”地收扇,往后一拉,灵光闪过,羽扇在他手里变成了长剑。

相延予二指并拢竖在眉间,喝道:“天杪!”

剑光如游龙蹿过二人之间,他的手上也多出一柄剑来,正是那天杪。

两道风驰电掣的身影就此交缠着,从地面打到天边,难分上下。

而薛元知这边刚把花至钧和谢双华放下来,解了他们的禁言术,那群在山顶和她交过手的戴着傩面具的人便又出现了。

已经瞎了的囫囵兽更是闻着薛元知的气息,甩触手过来。

两边厮杀起来,花至钧和谢双华拦截着傩面人,薛元知对付囫囵兽。

面对这个老对手,薛元知还是有经验的,她有条不紊地在空中画着字符,指尖一挑,那些触手所在之处很快燃起来。

火沿着触手一路烧过去,囫囵兽咆哮着在地上打滚。

被火烧过的地方有的已经凹陷进去,有还没烧尽的,徒留半截触手在外焦黑如炭,满目疮痍。

它现在……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与那时疑神疑鬼的囫囵兽简直判若两兽。

薛元知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在靡岁殿时囫囵兽的元神确实是被解决了,但在此之前,它曾把自己的真身变作石头留在了桑弥山。

按理说,元神散去,过段时间真身也会消失。

偏这囫囵兽又是被人豢养的,主人找过来榨干最后的价值,将其真身保下炼成傀儡。

完整的囫囵兽可能还需要忽悠忽悠,傀儡的话,那就是纯靠武力了。

薛元知一脚踹在那团肉球上。

“我们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结清了。”

她念起法诀,犀利的掌风下数道细小白光刺入囫囵兽体内。

囫囵兽像只无头苍蝇狼狈躲闪,膨胀的触手挥舞着要过来缠薛元知。

谁知那白光刺入它的身体,也跟着吹气般膨胀,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最后,“嘭”的一声,肉末横飞。

薛元知忍着想呕的沖动,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庆幸上一餐吃得不算多,不然可能就要糟蹋粮食了。

她回身要去帮另一边,谢双华朝她扑了过来。

傩面人的刀贴着薛元知的脸,砍断了一截头发,又刀锋一转,砍在谢双华背上。

谢双华是最怕痛的,这一刀,直接让她痛昏了过去。

两人一起滚过斜坡,掉下了山崖。

本来以为死定了,突然一只大鸟飞出来接住了她们。

下坠的重量砸到大鸟身上,大鸟拼命扑动翅膀,带着她们摇摇晃晃地飞着。

一会上一会下,不知东南西北。

最后快落地时,大家一起撞到了岩石上,全倒了。

薛元知是被冷醒的。

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月挂树梢,她的旁边坐了只兔子。

没错,就是那只送她毒蘑菇的兔子。

不过也不能说那蘑菇有毒,毕竟是她自己没烤熟。

兔子看到她醒了,十分高兴:“你再不醒,我真的要刨个坑把你们埋了。”

“谁?”薛元知撞到脑袋,记忆还是一片混乱,搞不懂它在说什麽。

她要起来,刚转过脸,便发现了谢双华。

她躺在薛元知的手边,脸蛋红红的,呼吸轻浅。

侧腰有血迹,已经干涸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

这个连睡觉都会梦游踢被子的人,从来没有这麽安静过。

薛元知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那里仿佛有一团火。

“她背后有刀伤,出血较多,我给她处理过了。”兔子在一旁道,“伤口有点感染,可能会烧一阵子。”

薛元知搓了搓手,将外衣解下盖在谢双华身上:“原来,你就是千年以上能化为兔子和鸟的茯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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