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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骗囫囵兽去末路冢,用的不就是这个诱饵吗,兜兜转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兔子忙把手放在胸前,护住自己:“我、我真的很不好吃的,你别吃我。”

薛元知道:“我可不喜欢吃茯苓。”

兔子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茯苓味,还是兔子味?”薛元知摸着它的兔头,“或者说,是鸟肉的味道?”

兔子往后大退一步,红红的眼睛泪汪汪的:“你、你还说不想吃我!”

薛元知笑道:“我、我只是好奇一下嘛。”

兔子缩到石头边上,生气地用屁股对着她。

“元知。”谢双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她拉着薛元知的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薛元知回握道:“你胡说什麽呢”

谢双华道:“我们院子前那棵树下,埋了一坛酒,本来是打算在你通过试炼以后,我们一起庆祝的。我死以后,你记得把它挖出来喝了,这是我珍藏的,别浪费了。”

“花师兄,他嘴硬心软,总是容易得罪人,我死以后,你们一定要劝着他点,还有,帮我转告他,他当年把我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恩情,我……我来世结草衔环再报……”

本来就烧,她一口气说这麽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

薛元知道:“你快别说话了,你要是死了,我可不帮你做这些。”

谢双华舔了舔泛白的嘴唇,舌尖隐隐发苦:“不行,我怕我不说要来不及了。”

“我死后,你们别将我装进棺材里,我怕老鼠咬,你们就把我的尸体火化,然后骨灰埋在地下,在那里种上花草……”

见她越说越夸张,薛元知打断她道:“你不会死的。”

谢双华愣了愣,似乎有些迷糊了:“那老鼠真可怕啊,尾巴细长,目露精光,叫声奸猾,还要来抢我的食物,那些馊了的有什麽好抢的呢?”

薛元知拗不过她,只好坐在旁边默默听着,时不时帮她擦一擦汗。

“他们真的好狠的心啊,把我偷走关在小黑屋里,用鞭子抽我,还不给我吃的。”

谢双华望着天上的月,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

“你知道饿是什麽感觉吗?”

“饿的时候你会浑身无力,嘴里泛着酸水,髒器抽搐,身体里像住着一只饕餮,饿极了什麽都会吃,什麽都顾不上。”

“吃第一口的时候其实感觉不到美味,只觉得恶心想吐,到第二口第三口慢慢就会好了,那种疯狂的情绪会平複下来,这时候脑子才是自己的……”

说着说着,可能是累了,她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难怪你总是这麽爱吃。”

薛元知拭掉她脸上的眼泪。

头一擡,对面那只兔子已经成了泪兔,见她看过来,更控制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得稀里哗啦。

“不是……”薛元知扶额,“你哭什麽?”

兔子一抽一抽道:“我、我难过。”

薛元知道:“没想到你还是一只多愁善感的兔子,哦不,茯苓。”

兔子好不容易才哭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背篓:“她这烧得有点厉害,都胡言乱语了,我去给她再找点退烧的药。”

薛元知点头,握了握它的兔爪:“谢谢你。”

兔子害羞地动了动耳朵,蹦蹦跳跳消失在夜色中。

现在和相延予还有花至钧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们怎麽样了。

薛元知盘腿坐在谢双华身边,打了个喷嚏。

本来想生火,可夜深露重的,怎麽也燃不起来。

她欲画火符,竟发现体内灵力凝滞难通,像是被什麽东西在压制着。

薛元知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比生涩,符咒都用不了。

最后,只好靠最基本的气聚丹田来御寒。

不知过了多久,夜更深了,月下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

薛元知猛地睁开眼睛。

远处林子里有幽幽绿光,“沙沙”,树叶被刮过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忘了一件事——谢双华身上的血腥味可能会引来野兽。

薛元知一跃而起,将那件盖在谢双华身上的外衣扭成长条,把她绑在了自己的背上。

她背着谢双华,往反方向狂奔。

狼群在后面穷追不舍,风像刀子又像巴掌,呼呼刮在薛元知的脸上。

她急喘着气,脚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麻木地点过枯枝碎叶,一路向前。

但长夜漫漫,总有力竭的时候。

当她摔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跑不掉的事实残酷地摆在了眼前。

狼群耸动着肩头靠近她,至少有十几头,连着地上的影子都变得扭曲压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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