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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哎老师。&rdquo苏立志靠着墙壁昏昏欲睡，听见班主任召唤，一个激灵坐起来，忙不迭朝裘锦程跑来，&ldquo什么事？&rdquo

&ldquo出来说。&rdquo裘锦程压低声音，问，&ldquo听说你经常找童金金带饭？&rdquo

苏立志以为裘锦程说他欺负同学，吓得抬高声音：&ldquo我没欺负他，我给钱的！&rdquo

&ldquo我没说你欺负他，小点声。&rdquo裘锦程拍一下苏立志的后背，&ldquo你为什么找他带饭？&rdquo

苏立志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头：&ldquo我看他一天只吃一顿饭，鞋也是假的。徐大伟有次让他带饭，多买了一个烧饼，送给他吃，他主动给徐大伟打热水。后来我们就都找他带饭，买多一点，匀给他一份。&rdquo

&ldquo他家庭情况怎么样，你知道吗？&rdquo裘锦程问。

苏立志左看右看，确认周围没人，说：&ldquo听说啊，我只是听说，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rdquo

裘锦程瞧他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腹诽这小子该横的时候怂，该怂的时候瞎横，他说：&ldquo快点讲，卖什么关子。&rdquo

&ldquo听说他爸是强奸犯，他妈把他生下来扔给他奶奶就跑了。&rdquo苏立志说，&ldquo他来这的学费是他打代练挣的钱，只攒够了学费，没有生活费。&rdquo

裘锦程问：&ldquo他爸坐牢了吗？&rdquo

&ldquo肯定啊，出狱之后去南方打工了，没管过他。&rdquo苏立志说，&ldquo你别说是我说的啊，我什么都没说。&rdquo

&ldquo知道了，去上课吧。&rdquo裘锦程说。

&ldquo老师，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事情了，你也告诉我一点事情呗。&rdquo苏立志嬉皮笑脸地说，&ldquo你找童金金干嘛啊？&rdquo

裘锦程看着傻乎乎的苏立志，这小子嘴紧，告诉他也无妨，便说：&ldquo有一个助学金名额，我想给童金金，他不要。&rdquo

&ldquo啊？&rdquo苏立志张大嘴巴，&ldquo他是傻逼吧，穷得吃米饭拌辣酱还计较这点面子。&rdquo

&ldquo别说脏话。&rdquo裘锦程说，&ldquo你爸是强奸犯你愿意往表格上写吗。&rdquo

苏立志偃旗息鼓，说：&ldquo是哦。&rdquo

&ldquo你去上课，我想想办法。&rdquo裘锦程说。

&ldquo裘老师。&rdquo苏立志笑得见牙不见眼，贱兮兮的样子，&ldquo你是不是要去找校长啊？&rdquo

&ldquo不该问的别问。&rdquo裘锦程被戳破心思，恨不得给这臭小子一脚，&ldquo滚。&rdquo

&ldquo喳。&rdquo苏立志耍宝地应声，跑进教室。

回到办公室，与端坐的庄纶对视，两人同时开口&mdash&mdash

庄纶：&ldquo我刚刚遇到王海利老师了。&rdquo

裘锦程：&ldquo我知道怎么回事了。&rdquo

音节重叠，听不清内容，裘锦程说：&ldquo你先讲。&rdquo

作者有话说:

下周日入v。

第26章 助学金（二）

庄纶说：&ldquo我刚刚遇到王海利老师了，他在教务处办手续。我讲了一下童金金的情况，他告诉我童金金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rdquo

裘锦程看一眼手机，【2023年9月20日】，他一拍脑门：&ldquo哦对，今天王老师离职，我送送他去。&rdquo他一把拉起庄纶的手腕，匆匆走出办公室，&ldquo边走边说。&rdquo

&ldquo哦哦。&rdquo庄纶顾不得欣喜二人亲近的距离，说，&ldquo童金金和他奶奶相依为命，父母不知所踪。他奶奶靠拾荒将他养大，开学时他只交了一学期的学费，说是如果进不了电竞尖子班就转去学厨师。&rdquo

&ldquo跟我知道的信息正好拼成一个完整的故事。&rdquo裘锦程说，他推开教务处的门，与趴在桌子上签字的王海利对视，&ldquo王老师，怎么不去办公室找我聊聊。&rdquo

&ldquo嗐，我想着签完再去找你，谁想到这么多流程表格。&rdquo王海利说，&ldquo听说你的公开赛办得挺成功啊？&rdquo

&ldquo整体还可以，没出什么纰漏。&rdquo裘锦程捞个凳子坐下，&ldquo临走前有个事想找您参谋参谋。&rdquo

&ldquo说得这么正式，听起来事情很棘手啊。&rdquo王海利签下最后一页文件，整理一下交给刘飞鹏，说，&ldquo咱们出去聊。&rdquo

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三人站在树林带旁，王海利掏出一盒烟，眼神询问裘锦程的庄纶，两人皆摆手拒绝。他摁亮打火机，点燃烟尾，夹在指缝呼出一口，说：&ldquo什么事？&rdquo

&ldquo童金金拒绝填写助学金表格。&rdquo裘锦程说，&ldquo您给指条路，怎么让他接受。&rdquo

&ldquo每年都有这种抹不开面子拿钱的学生，没辙。&rdquo王海利说，&ldquo要我说，他不要就不要吧，你把名额给那些放得下身段的孩子。&rdquo

裘锦程皱起眉头，显然不满意这个答复，他说：&ldquo童金金的家庭情况复杂，据我了解，他父亲早年入狱，出狱后去南方打工。他不想揭开伤疤让别人评判也情有可原。&rdquo

&ldquo穷人各有各的穷法。&rdquo王海利弹了弹烟灰，&ldquo裘老师，你虽然是裘校长的儿子，但有些事也要长远考虑，你要是为童金金开个特殊通道，那是不是就得制定一套规则，往后哪些情况可以走特殊通道，哪些不能走。&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