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a(32)(2 / 2)
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其中阻挠一般!秦念久愈发烦躁,撇过了头去,闷声抱怨,早知就不答应回来敛骨了,留在交界地多好,至少清净!如今敛骨的事半点眉目都不见,怪事倒是一桩连一桩
留影幻阵不可用,宫不妄不记事,还有什么方法能够一窥往事前尘谈风月没理会聒噪的秦念久,自顾在旁沉思,又突然眉头一挑,伸手扳过了秦念久的脸,定睛审视起了他那双浮着层暖光的瞳仁。
还阳已久,秦念久不但逐渐脱离了陈温瑜的长相,身量也变化不少,近乎赶上了谈风月,因此这被扳着脸近距离注视的感受不可谓不尴尬。他全身紧绷,连连后仰,不是,老祖你做什么
别动。先前在红岭时他不也这么扳过自己么,权当一报还一报了。谈风月紧摁着秦念久的下巴没放,眼中同样逐渐浮上了一层暖光,以天眼直直看穿了这阴魂的内里。
吸纳了那眼珠子后,这阴魂的本相变得好看不少虽然还是被团浓厚黑雾罩着,至少眼眶中的血泪少了许多,一双浸在血泪之中的瞳仁正静静地回视着他,眼神似有些哀戚。
他看得仔细,被看的秦念久却是浑身不自在,都快有些恼了,恨恨一磨牙,谈、风、月!
嗯,果然。谈风月见好就收,终于撒开了他,那眼珠子虽是化作黑雾融进你神魂内的,却在你眼眶中重组出了形状,仍还是个执没错。
秦念久闻言一僵,表情略有些碎裂,你是说它、它它不是被我给吸收了,而是寄生在我的神魂里?!
谈风月及时按住了他几欲自戳双目的手,宽慰道:什么寄生共生,共生。你这不好好的么,阴阳眼也有了,天眼也有了,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是,那多少还是个魇怪啊!秦念久面色难看地瞪着这哄骗自己收了那眼珠子的老祖,心下权衡几番,终还是认了,确实。
又听谈风月道:我在想,你现与它共生一体,它的能力皆可为你所用,是不是便也能借它探出青远往事
啊?秦念久疑惑地打断了他,这眼珠子又不能回溯前尘,怎么探?
这阴魂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谈风月看傻子似的皱眉看他,忧心起了他的脑子,谆谆提醒道:执是一类魇怪,可造梦魇人,造、梦。
当初不是他先想到了这点,才得以击败破道的么。那宫不妄是个无觉,言行举止一切皆与常人无异,当然也会做梦。若他们能想办法进到她的梦中,自然能窥得些她的记忆,说不定能从中寻见新的线索来。
秦念久恍然大悟,随即眼中精光一闪。
谈风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与前两回一样,秦念久无不感慨地一拱手,拿腔拿调地道:唉,不愧是谈仙君,高风亮节,竟甘愿以身试法!
谈风月:
这不,这法子行不行得通尚还不知,总得先找人试过方才稳妥,最好还是个跟宫不妄境况相似,同样记忆有损、又有道行在身上的放眼青远,也就你我二人了吧?秦念久故作无奈地一摊手,似笑非笑地轻叹了一声,唉,奈何眼珠子在我体内,又得由我来试着操控,所以
谈风月:哦,合着不是个傻的,只是聪明劲儿净拿来诌酸话诓他了。
秦念久语气恳切无比,微微一笑,晚上见哈,谈仙君。
第四十二章
是夜。遍街檐下灯笼盏盏,暖色烛火轻轻摇曳。
戌时晚钟声声敲响,众鬼放工归家。不多时,烟囱升起炊烟袅袅,琉璃窗透出光华璀璨,好一副静和光景如画。
谈风月闲坐在桌旁,银扇搁在手边,有晚风自敞开的窗丝丝吹送进来,将杯中茶水拂得渐凉。热茶变作凉茶,重新添上,如此反复几遍,又足过了小半个时辰,紧闭的木门才乍然自外被猛力推开嘭!
一百二比一百零八,今日的比试是我赢了!秦念久面上泛着抹兴奋的微红,边收伞边跨入了房内,仍沉浸在方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比试之中,虽然有几招实属险胜咳,但总归赢了不是?等明日再比过,我一定赢她十招!
谈风月在房里干坐了快一个时辰,等得索然,凉凉看他,冷淡道:怎么不干脆比上整夜算了?
我倒是想!确实打得不够尽兴,秦念久全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略带几分可惜地道:奈何她一过戌时便说要歇了,今日还算破例才与我多过了几招,真是
谈风月听他碎念,面色愈冷,没搭他的话,正准备喝口茶消消火,杯子刚举起来,又被那不长眼的阴魂夺了过去。
刚狠动了番筋骨,秦念久身上冒着丝丝热气,想也不想地抢过了谈风月手中的茶杯,大喇喇地仰头一饮而尽,茶一入喉,又连呸了几声,奇怪道:这茶怎么都凉透了好涩
像是才反应过来,他猛地转头看向脸色冰寒的谈风月,有些讷讷,呃,老祖你该不会等了很久吧?
谈风月冷呵一声,怎么会。
整城结阵才检查过三分之一,便已到了酉时。秦念久有约要赶着赴,匆匆离去,他谈风月自然不会劳心费神地继续巡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悠然甩袖回了房,静坐了片刻,又小憩了一阵,还闲来画了几张新符练手就再无事可做了。
三九做工未返,秦念久又正陪练,耳边没了叽喳的拌嘴逗趣之声,静得连风声都嫌刺耳。明明五十二年都是一路自在清净过来的,眼下他独自一人待在小院中,竟然生出了些许无所适从来。
于是便百无聊赖地坐着闲等,待再回神时
我这不是立马就赶回来了嘛!自己白日里不过随口诌了一句要这老祖试梦,这老祖居然真就干坐着这么等他秦念久难掩心虚,忙跑去一旁重煮了壶热茶回来,斟满给谈风月,谈仙君消气、消气
若真跟他计较这个,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谈风月稍一垂眼,接了茶杯,撤去了那副冰冷面容,问他正事:造梦一事,你预备怎么个试法?
啊?哦!秦念久扯了张凳子过来,贴着他身旁坐下,撑着头打量他,我想应该跟开天眼差不多吧?不过一个起心动念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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