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a(52)(2 / 2)
总归有她操持得及时,没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来宫不妄心火虽熄,那股隐隐的担忧却还在毕竟他们也以相处了有段时日不是?她硬邦邦地冷哼了一声,无暇理会那姓谈的,一双凤眸只挂在秦念久身上,看你半点不意外的样子该不是第一回 犯这毛病了?
确实。虽然性质不大相同,但若算上在红岭客栈的那次,这该是第二回 了秦念久无奈地点了点头,又试着替自己辩解道:这梦的好噩也非我所能控制
怨煞之气于人有害,于魂有伤,若他时常失控,便多少是个祸患宫不妄稍显犹疑地看着他,你经已还魂成人了,也没法子将身上的煞气消除掉么是不是,非得将你的尸骨敛回来不可?
见她一没想着要将这阴魂诛之后快,二没提要将他逐出城去,反倒替这阴魂想起了办法来,谈风月薄唇抿得愈紧,不着痕迹地往那阴魂身侧挪近了几分。
秦念久全不像他那般还有闲心想东想西的,只记挂着那来得蹊跷的魔气,眼中忧思沉沉,或许吧可也不知该去哪儿寻。若是能有办法回阴司一问就好了
却见宫不妄暗暗松了口气,挑眉道:这还不容易?
秦念久一懵,啊?
不怪他讶异,毕竟天上仙界、世中人间、地下阴司,三界泾渭分明,是互犯不得的该不会是想让他死回去吧?
琢磨着宫不妄总不会那样狠心才是,他小心翼翼地道:禁术?
像听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宫不妄不屑地轻嗤一声,抱起了手臂,世间术法千千万种,多的是旁门左道的法子,哪非要用禁术不可。
秦念久一阵无语,心说旁门左道又与禁术有何分别嘴上却貌似诚恳地道:愿闻其详。
宫不妄可没那个耐性给他解释其详,只往桌旁一坐,一一曲起了手指数道:供香、白烛、红布如此一连念了数样物品,她想了想,银纸也要一些吧。都去备齐全了,咒文由我来念便是。
她向来是个行事雷厉的性格,也不顾这人甫从噩梦中醒来,十分干脆地拍了拍手,催促他道:动作快些,莫要耽搁!
怎么听她要的都是些丧仪之物,秦念久尚还一脸莫名,谈风月却已拉他起了身,作势要去搜罗那些物件了。
临跨出门时,房中的宫不妄一叩前额,在他们身后提醒道:哦对,别忘了寿衣!
外头日光融融,端是艳阳高照。
双足踏在实地上,感受着拂面清风,像在此时才确定这是实景而非梦境秦念久撑着黑伞,被谈风月拉着沿街一路走过,心渐渐静了下来。
是一种落在实处了的,宁和的、奇异的安定。
记挂着这阴魂适才历经深魇的磋磨,谈风月破天荒地主动揽过了寻物的差事,逐间探过各所屋舍,找亡魂问取各样物件,留秦念久在旁静心歇息。
奈何秦念久却是惯来闲不住的,跟在他身后叭叭地问,她要这些物件做什么,是预备作什么法术么?还真有能让生人入阴司的术法啊?不会招灾么?
谈风月问得一样,便把那物件拢在怀中,一边答他,许是要作类似观灵术一类的术法吧。既是她想出来的法子,该是不会招灾她总不会害你。
心觉那宫不妄似是总待这阴魂有些不一般,他说着,话中便带上了些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酸意。
哦。秦念久却全然理解为了他是在替宫不妄说话,心里似被轻戳了一下,莫名有些不爽快,便偷偷撇了撇嘴,小声嘲道:啧,你倒是对她信任得很。
也是,毕竟是前缘嘛。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谈风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意识到这谈宫二人都是在为自己考虑、为自己操心,自己方才那话确实说得有些莫名了,跟个妒妇似的呸,什么妒妇!秦念久忙甩开脑中那诡异的念头,没接他的话,而是瞄了一眼他怀里捧着的物件,轻轻咦了一声,怎么都是成双成对的老祖你要与我同去啊?
当然。谈风月撇开眼没看他,将怀里的物件摆正了些。
才从那深魇中脱身,他本想劝秦念久休息一阵再议入阴司的事,但以他对这阴魂的了解,心知他既已寻见了法子,便是半刻也等不得的,他又已定下了心不能再放这阴魂独自一人了,当然要跟着一同前去心绪百转千回,他嘴上却只漫不经心地道:我还没见过阴司是个什么模样,去领略一番风光也好。
秦念久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乐得有他相伴,咧嘴一笑,那敢情好。咱们这可真是黄泉路上好做伴了!
谈风月白了这说话好赖不分的阴魂一眼,却还是应了他,嗯。
一能回阴司问话,心里一块大石暂落了地,二有这老祖相陪,路上也不会无趣,秦念久心情松快地转着伞柄,随谈风月在城中好生搜罗了一番。
青远虽是鬼城,却与一般人城无异,样样物件齐备,又也因是鬼城,独缺这丧仪之物。白烛红布、供花供果等平常物事倒能勉强寻得,银纸元宝却是全没有的,还有那寿衣
秦念久看着谈风月抿唇思索的样子,拉他进伞下遮阴,陈温瑜的衣裳我还留着呢,姑且算数吧。照这个理,待会儿去问哪位鬼兄借件衣裳来予你,应该也能成行。就是那银纸元宝
他歪了歪头,不如老祖你就破费一点,拿银票先充上?大不了就算作向阴司赊的
倒也差不离。谈风月点点头,敲响了下一间屋舍的房门。
难得寻见与他身量相当的鬼魂,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个,借来了衣裳,所需的物什也东拼西凑地搜罗齐了,一看天色,竟已过了晌午。
怕宫不妄久等得不耐,他们二人紧赶回了院中,方一踏入房内,便是一惊。
秦念久瞠目地看着满挂在梁上、窗上、墙上的挽花红幔,视线缓往正在布置香案的宫不妄身上挪,这是?
宫不妄校准了香案摆放的位置,不悦地挑眉扫了他一眼,作灵堂布置啊。怎么,不像?
秦念久虽没见过灵堂是个什么样子,却也知道合该是以白色为主的,但看她一副气势凌人、不容他置啄的模样,便也只能讷讷道:呃像。
宫不妄自己也知道这红白之差确实有些离奇,但急着让他尽速回阴司问话,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她轻哼一声,强辩道:怕沾秽气,城里便没备白幔把样子做足便是了,还挑什么?
得。红幔充白幔,银票充冥纸,死人衣裳充寿衣这术法究竟能成不能啊?
不等秦念久显露出质疑,宫不妄从谈风月手中接过那摞所需的物件,依序摆放整齐,而后将手一拍,得了得了,快去换衣服吧。试试这法子究竟行不行得通。
敢情她也没把握啊?!秦念久简直无话可说,谈风月亦欲言又止了半晌,两人对视一眼,终是依言走到了屏风后头。
恋耽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