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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恐裴信又言多必失,看人也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便让戚伯把人扶去了客房睡去,谁知这人才走出去几步,就“哇哇”狂吐,又叨叨絮絮: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李子修,你不听我劝,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被楚羿害死。”
李胤:“......”
直摆手让戚伯快些把人扶走。
裴信接连高声大语的话,楚羿怎会没听到,他默不作声去了后厨,摘下面具,提着一把剔骨刀就出来院中。
此时院中就李胤一人,李胤正站在纳凉亭前看戚伯扶裴信去客房,忽见楚羿提着明晃晃的剔骨刀出来,顿时大惊,迎上楚羿,伸手要,道:
“小楚羿,你要干什麽?把刀给我——”
楚羿不给,却是把剔骨刀刀尖对着自己额头,头也从未擡得有如此高过,幽深的碧瞳更是盛满从未有过的坚定,毫无闪躲的对视着李胤,道:“裴将军说这个营倡标记会害了您,我便剔了它。”
说着,楚羿立就挥刀,硬生生剔下了额头刺着“妓”字的那块皮肉,额头即刻血肉模糊,鲜血迸流,流了楚羿满脸。
楚羿却豪不在乎,再将那剔骨刀刺臂出血以誓:“我不会害您,我会保护您一辈子,所以请您不要赶我走,好吗?”,楚羿那幽深的碧瞳里首次流出了滚烫的泪水,眼神满是乞求。
没想到楚羿僻性会如此乖戾,李胤的脸色狠狠沉下,他夺过剔骨刀,什麽都没说,唯牵着楚羿,三步并一步去了自己房中。
到房里,李胤把楚羿按坐在桌前,娴熟的在抽屉里找来上次给楚羿处理伤口用的金创药,倒在楚羿鲜血直冒的额头上,血立即被止住,见床前圆凳上有一条白縧子,一看就知是从他中衣上撕下来的那布条,便取过来给楚羿包扎。
包扎毕,李胤无比严肃道:“你给我听好了,小楚羿,以后你要再敢伤害自己,我就撵你滚。”
平叛
李胤属于不怒而威的人,听着李胤的话,楚羿没了方才的刚毅之态,他又埋下了头,低低说。
“不会再有下次了。”
“最好没有,剔掉这麽大一块肉,都不知道能不能再长,要不能长,额头就是个坑,看你以后怎麽办?”李胤气极道。
楚羿不敢答言,对他来说,别说只是个坑,就是他这条命,只要李胤开口,他可以立马去死。
“还有,下次再伤害自己,我可没有细布再给你包扎,现在给你包扎的都是从我中衣上撕下来的。”为恐吓楚羿别再伤害自己,李胤故意说。
听给自己包扎的细布竟然是从李胤中衣撒下来的,楚羿的心忽骤然紧了一下,捏紧了双拳,再一次低声坚定说:“我说的,我会保护您一辈子是真的。”
李胤一听,顿时被气笑,他居高临下着楚羿,笑问:“那你打算怎麽保护我?”
“我当你的兵。”
“光当我的兵可保护不了我,甚至连见我都难。”
“那我像裴将军一样,做你的将军。”
李胤本只是依着话题逗一逗楚羿,然听楚羿毫无半分玩笑之意,是如此坚定认真,他沉长的吸了一口气,古来征战几人还,他怎会忍心把楚羿送上战场。
“你还小,这事以后再说。”
李胤用这句似回绝非回绝的话回以楚羿,便就出去了。
楚羿默默望着李胤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此意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晚,楚羿没在李胤房中睡,戚伯给他收拾了一间客房。
翌日,听更夫报四更天,楚羿便起来,想到李胤的话,他没敢端水去给李胤洗脸,自去后厨熬粥给李胤早膳。
看楚羿恁地贴心乖巧,李胤没说什麽,很领情的喝了半碗粥,同时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楚羿跟他说话不再像从前一样低着头,而是很自然的像个平常人一样。
李胤想,自己还什麽都没做,楚羿就这样了,敢情低头擡头,全凭楚羿意愿。
于是瞅了楚羿两眼,心里倒也高兴。
待李胤喝粥时,楚羿便去马廄,将碧方牵去王府门口等李胤。
且说碧方确乎通灵性,自那日见楚羿跳下峡谷,回来后,就跟病了似的,耷头耷脑,不思马粮,李胤为此担忧不已,特寻来上好艾叶为碧方治病,也不见好转,所以这些天都没骑碧方,是徒步去上朝。
今日忽见到楚羿,碧方当即一声嘶鸣,立马就不焉了。
因此,李胤一出来王府见到的就是生龙活虎的碧方,李胤惊喜不已,直夸楚羿,翻身上马去上朝了。
楚羿则直望到李胤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下,才回王府,不轻不重的关上了王府大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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