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18)(2 / 2)
电力公司中,冯正阳翻着近半个月的电器行财报,冲着大哥高兴道:大哥,这些天卖灯泡的收益,快要赶上煤矿场三个月赚的大洋了。
薛霖却朝着他笑了笑:这才是刚开始。
他花了大半个身家办成的发电厂,可不是为了赚百姓的那点灯泡钱。
又过了几天,薛家电器行上架了几天怪模怪样的东西,圆不溜秋的铁网将四瓣铁片笼罩起来。
好奇的顾客指着那玩意儿向店员询问,店员也没遮遮掩掩,直接为这怪东西通上了电。
铁网中的铁片开始顺时针快速旋转,速度快得让顾客看不见铁片的影子。
正在顾客疑惑这东西有何作用时,一阵凉风突然袭来,吹走了夏日里的炎热。
这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顾客惊喜地问道。
是电风扇。店员将电风扇向顾客完整地展示,也不吝啬那点电费。
这宝贝要多少大洋?这顾客吹着自动送来的凉风,忍不住心动,家中要是有了这样的宝贝,一家老小整个夏天都能凉快不少。
店员直言道:这东西可不便宜,是我们电力公司专门从沪市进来的,如今电器行里也只有二十多台,一台便要三十多大洋。
这顾客心中顿时一纠,他一个月的工钱才不过十来大洋,一台电风扇竟然要三个月的工钱,当即摇了摇头。
店员见顾客拒绝也不焦急,笑道:这二十多台都是从外地进来的,自然不便宜。你若真想要,可以等到下个月,咱金宁城的工厂生产了,能便宜十多块大洋呢。
一听能便宜不少,这顾客又心动了。出了电器行的大门,就到处跟人宣传电器行的新产品电风扇。
一传十,十传百,金宁人纷纷知晓了电器行新到了一件神奇的宝贝,只要站在前面就能感觉到凉快。
众人涌入了电器行,店员一整天将电风扇开启,供老百姓免费吹风。
人们自觉排着队伍在电风扇前蹭一会儿凉风,最前面的人站得太久了,排队后面的人还会催促两声。
进电器行蹭风扇久了,再厚的脸皮的客人也会忍不住想买几件商品,家里没电灯的就买一只灯泡,家里有电灯的便想提前预定一台二十多大洋的电风扇。
有几个财大气粗的老爷、少爷更是大方的包下了十多台电风扇。
金宁城地处南方,夏天的炎热能从五月持续到十月份。金宁城的许多人都在昂首期盼着自产电风扇的上架。
金宁城城郊,一间新厂房已经建设完成。
这间工厂是薛霖和何老爷共同出资的。薛老板在开设电力公司后,很快意识到了资金的不足,可拉伙做生意,最担心的便是对方不靠谱。
想着钱给谁不是赚,不如拉未来老丈人入伙。
何老爷从薛霖建造发电厂时,便看出了电力背后的巨大利润,又看薛老板诚心邀请,自然也愿意分一杯羹。
何家出了一半的资金,又替薛老板从穗州、沪市等地进了一批电器和设备,薛家则是请了兄弟们建好了厂房,花重金托老师傅研究新电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名老工匠仅仅花费了半个月就琢磨出了电风扇的原理,成功复刻出了一台自产的风扇。
等工人一招、流水线一设,一台台电风扇就诞生了。
比起两大洋一只的白炽灯泡,一台二十多大洋的电风扇的利润更大。工厂生产的电风扇不仅在金宁内销售,还远销到周边其他城市。
为了加快生产,满足供应,工厂里安装了电灯,工人们日夜三班倒。
短短两个多月,电器工厂就替薛老板赚回了开设发电厂的成本,连何老爷拿到电器工厂交上来的财报时,也是大为震惊。
如今,金宁城最为流行的便是电风扇了,谁家要是有一台电风扇,那就是富裕的象征。
就连金宁城的茶馆为了吸引顾客也专门买了一台,放在大堂里固定的位置上。
于是,大堂里正对着电风扇的位置成为最抢手的座位,有些顾客甚至连雅间也不坐,就要坐在风扇前。
几人坐在风扇前吹着凉风,悠闲地品着茶、聊着天,话题逐渐从电风扇转移到薛霖身上。
当初,咱们还瞧不起这个外地来的煤老板,如今却一个个恨不得将他家电器行里头的宝贝买个遍。这人说着摇了摇头: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咯。
他一个外地人哪有那么多路子?还不是金宁城的首富何老爷替他牵了线搭了桥,才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另一个人却依旧看不上薛阎罗。在他看来,要不是何老爷在一旁帮了忙,薛阎罗一个土匪出身的煤矿商人哪有能力赚到这么多钱。
说起何家和薛家要是我也能像薛阎罗一样,刮去了大胡子改头换面,说不准我也能抱得何家少爷归。说话的是一位其貌不扬的樵夫。
周围的人笑他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何家大少爷看上的,只有那张脸嘛?薛阎罗再如何也是个乾离,你一个中庸,倒想妄想坤泽。
这话题一转到乾离和坤泽上就变了味。
那薛阎罗和何少爷同骑一马,大家伙也都看见了。想来两人的好事也将近了。
这何老爷真肯将自家儿子许给薛阎罗?想到薛霖从前的名声,是个大户人家都不乐意将孩子嫁给这么一个人。
你以为何老爷作为金宁城首富,为何要帮那外来的薛阎罗?这人说着,冲大家伙轻佻地挑了挑眉。
两人一个乾离,一个坤泽,指不定已经
这人笑了笑,没将话说完,可众人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在座的都是男人,大家暧昧地笑了笑。
随着电灯、电风扇的热销,薛家与何家的闲话在这些人口中愈演愈烈,在金宁城中快速传开。
傍晚,何温言照例从矿场医院回家。
矿场医院的郑大夫的确如何老太爷所说,是位治疗外伤的圣手。
无论是外敷的膏药配制,还是内服的消炎杀菌的汤药,他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短短两三个月,便让跟在郑大夫身旁的何温言,在外伤治愈上收益匪浅。
何温言也没忘记祖父的嘱咐,将学到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记录,可越是学习,越能发现自己在医学上的不足,便越加勤勉。
郑老大夫瞧着时刻跟在身边认真见习的何温言,十分欣慰,随后转头便指着自家的小徒弟骂。
无辜被骂懒惰的小大夫无奈地望向何温言,何少爷也只能向他投去歉意的目光。
刚进入自家大门,还没等何温言穿过天井,就听前厅里传来何温阳的哭喊声。
何大少爷闻声,赶紧快步跑进前厅。
我没有错,都是他们的错!
只见何二少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跑,一边倔强地大声喊,身后拿着藤条的何老爷紧追。
一见何温言进屋,何温阳赶紧机灵地躲到哥哥身后。
爹,这是怎么?干嘛拿家法打温阳呀?何温言伸手将弟弟护住,不明就里地问道。
何老爷眉头紧蹙,怒目圆睁,指着躲到大儿子身后的臭小子:这小子,在学堂里拉了一帮同学带头打群架。夫子怎么管教都不听,到头来派人来府上请我去学堂亲自将人擒住。真是将你老子的脸面,都在学堂丢尽了。
不!我没错!是他们该打!何温阳见有人护着自己,又探出小脑袋,大胆地叫嚣。
你带头打架,还不知悔改!见小儿子喊得更大声,何老爷火气更加上头了,将藤条在实木椅子上一敲,又重重举起,眼见就要朝着何温阳打去。
那力道,大得就连一旁的何夫人见了都忍不住担心,出声阻拦道:老爷!快住手!
见爹的家法挥下,何温言赶紧侧身挡在弟弟身前,何老爷又怕伤到大儿子才转了方向,藤条从手中脱力落在地砖上。
爹,且听听温阳解释吧。何温言搂着弟弟,劝说道。
何老爷刚刚又是动怒又是追着小儿子打,也有些累了。这会儿嘴里喘着粗气,一屁股瘫坐在红木椅上,朝大儿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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