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3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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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话落到薛老太太的耳中,却成了这些人的肺腑之言。

在老太太看来,她的这个未来孙媳就是如此出色。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温言作为大夫救下了大半个城市,这便是积下了天大的功德。

如此好的坤泽,再过不久就会嫁到他们薛家了。

薛老太太一时激动,多饮了几杯酒,酒劲儿熏红了脸,她牵着何夫人的手,兴奋道:亲家,咱们两家的亲事也该定下了!

如今已是九月初旬,距离年末也只有三四个月了。早些定下婚期,也好早做准备。

咱们就定在十一月吧。那会儿还不算太冷。何夫人掰着手指计算着婚期长短,过几日再寻一位大师为两家推算个吉日。

薛老太太在酒精的熏陶下正乐着,此刻何夫人说什么话她都高兴地点头同意。

在喧闹的宴会上,唯有沈文彬和茗兰两人静静地吃着菜。

两人身边皆无亲人陪伴,干脆聊起了天。

茗兰,还没问过你今年多大了?沈文彬将一粒花生抛进嘴中,慢慢咀嚼。

十七,再过一个月就成年了。

咳、咳,那你不是就要即将面临成年的情潮期了吗?

沈大夫闻言被嘴里的花生碎噎着了,满脸涨红,分不清是因为呛到,还是因为害羞。

关你什么事?

茗兰面不改色地白了这个登徒子一眼,但最后还是看在沈文彬咳嗽得实在可怜,为他倒了杯茶。

沈文彬将茶水一饮而尽,顺过气来,解释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若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帮你

茗兰一巴掌拍在了沈文彬的面上,将他打蒙了。

龌龊!

沈大少回过神,想要解释,可茗兰已经从宴会上离开了。

他只是想帮茗兰找个好对象。

沈文彬摸着自个儿被抽红的脸颊,在心中腹诽:手劲儿可真大,看来这小子的身体已经被郑老大夫调养好了。

茗兰坐着黄包车急匆匆地赶回了矿场医院。

近几日矿场医院内没有伤员,芍药也十分清闲,闲来无事就与食堂的李婶嗑嗑瓜子、聊聊天。

李婶喜欢芍药直截了当的性格,见她一个二十好几的大姑娘,平日里总是形单影只的,便想给她做个媒。

芍药听到李婶想要为她找个丈夫,细长的眉毛轻挑了一下,随后又低垂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婶,你有所不知。我是有过一任丈夫。不过我男人前阵子被大火烧死了,婆家说我是个丧门星,就把我赶了出来。

若不是何小大夫收留了我,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么个世道下如何生存?

李婶一听这话,立马大骂这婆家恶毒。

芍药接着说道:我也不想再成什么家了。我如今在矿场医院干活,吃穿住皆不愁,平日里也有薛老板与何少爷护着,每月还有薪水拿。这么好的日子,我为何要再嫁别人,去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呢?

初听芍药的这番话,李婶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一时哑口无言。

芍药姐。

芍药转头见是茗兰,便问道:你怎么来了?

茗兰闷声不说话,脸色涨红。

你这是被谁欺负了?芍药也一脸正色,牵过他的胳膊问道。

沈文彬。茗兰嘴巴张了张,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来。

芍药眉毛一拧,怒道:我就知道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果然对你图谋不轨。

一旁的李婶听到了两人的交谈,也插了几句话:这不可能呀!沈大夫最有礼貌了。

这沈大夫每回来食堂,见到她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们,都会主动问好。怎么会欺负人呢?

他对你做了什么?芍药继续询问。

茗兰的脸皮子薄,他先看了眼身旁的芍药,又望向李婶,才难为情地轻声道:他问了我年龄,还问了是否是共度情潮期的人选。

好呀,这男人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芍药眼眸冰冷,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这个不怀好意的色狼痛揍一顿。

可李婶却不这么认为,她笑着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沈大夫喜欢茗兰,才借机询问茗兰有没有心上人?

李婶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甚至心生为两人做媒的想法。

不可能!茗兰抿了抿嘴唇,低垂下眼眸,连连摆手。

像他这样出身的人,怎么可能被人喜欢?

自从上回惹恼了茗兰,沈文彬便发现这人又开始躲着自己了。

沈大少也是个倔脾气,茗兰躲着他,他便偏要跟着人家。

可越是跟随,沈文彬越发现茗兰身边的乾离极少,除了他就是薛老板。

薛老板是何师弟的未婚夫,自然不可能帮助茗兰度过情潮期。

终于有一天,茗兰发现了这个「跟踪狂」。

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茗兰转过身,将沈文彬逮个正着。

沈大少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跟着茗兰,正在他绞劲脑汁地想理由时,却发现面前的茗兰脸色骤然潮红,额角冒汗,晃晃悠悠。

你怎么了?沈文彬正想上前扶他一把,便闻到了一丝茶香,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茗兰的情潮期提前了。

你、你快离开。

茗兰也发现身体的不对劲,他跌跌撞撞闯入值班休息室,从柜子中找出一包配好的中药。

沈文彬害怕他出事,一路跟随着他。

你,你如果需要帮忙,沈文彬站在休息室门口,望向房间里瘫坐在长椅上的茗兰,坚定地说道:可以找我的。

茗兰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对眼前人恳切交代道:帮我将这包药煎好,派个中庸送进来。无论我在里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开门。

沈文彬虽然诧异不解,但在这种情况下已容不得他思考了,只好按照茗兰所说。

他静静地等在医院的走廊中,替茗兰守着房门。

走廊尽头的大摆钟随着时间左右的摆动,滴滴答答的声音好似敲击在沈文彬的心上。

当他已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时,休息室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茗兰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潮红,额头上的汗水将头发彻底浸湿,就连身上的衣物也潮湿拧巴,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茗兰,你没事吧?沈文彬从走廊上的长椅上站起身,因为就坐双腿有些僵硬。

茗兰有些惊讶,他以为沈文彬早就离开了。

我怕别人误闯休息室,就替你守着。沈文彬解释道。

谢谢,我已经安全了。不过这几天身体会有些虚,沈大夫能帮我同何小大夫请几天假吗?茗兰朝他浅笑。

沈文彬有些楞神,然后呆呆地点头。

看着茗兰离去的背影,沈大少心中说不出的空落落的。

为了确定薛、何两家的婚期,何夫人与薛老太太特地约定好前往毗卢寺请主持测算。

毗卢寺是金宁城里的百年古刹,也是金宁第一大寺。寺内供奉着三千尊镏金佛像,来往朝拜的信徒众多。

寺内的方丈主持智明大和尚,更是将近九十高龄的得道高僧。

何夫人好不容易才请动了这位半隐退的高人帮忙测算吉日。

薛老太太恭敬地将孙子与未来孙媳的生辰八字递上一旁的小沙弥,虔诚道:劳烦大师帮忙测算一下,今年十一月有没有适合完婚的日子。

小沙弥接过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送到主持面前。

年迈的主持掀起耷拉下的眼皮,看了眼纸张上的日期,又闭上了双眼,拇指扣动着手中的菩提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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