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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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伺候的丫环只有红菱一个。红菱活泼,能逗你乐,但为人处事不够稳重,缺了点分寸。

何夫人端坐在红木靠椅上,拿着绢帕的手指了指站在何温言身旁的红菱。

红菱有些委屈,上前几步跪在夫人面前,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调:夫人,您就让小的留在少爷身边吧!不要换了我!

红菱这丫头一面哀求,一面朝何夫人身旁的傅妈使眼色,希望她亲娘能帮她说几句好话。

傅妈看着眼前委屈得快要落泪的女儿,却轻声呵斥道:快擦擦你的眼泪,过几天就是大少爷的好日子,你现在掉眼泪可不吉利。

还是何温言主动出面为红菱说话:娘,红菱也没做错什么,您就别把她换了吧!

谁说要换了她了?娘知道红菱是你身边用习惯的老人了,她也对你忠心耿耿。

何夫人轻轻挑起了一侧的细眉,斜看向大儿子,面上带着笑意道:只是你嫁到别人家,身边只带着一个红菱,娘实在是不放心。

紧接着何夫人轻声唤了句「傅妈」,身旁的傅妈立即接到授意,朝夫人点了点头,走到房门外。

再进来时,傅妈身后跟着一个长着一张鹅蛋脸的姑娘,估摸着年龄比红菱还长两岁。

姑娘见到何夫人与何少爷,恭敬地行了个礼。

言儿,这是碧柳。原本是你娘我房中的丫头。何夫人朝她挥了挥手,将她招到何温言面前,她也算是从小跟在我身边,做起事来也很有分寸。

何温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得到他母亲的一句称赞,看来这位碧柳姑娘的确很出色。

到时候就让她与红菱一同跟着你到薛家去。

何大少爷对母亲的决定没有异议,可红菱这小丫头却十分不乐意,她不敢在少爷、夫人面前说什么,只好事后拉着傅妈诉苦。

娘,你也不替我说几句话?红菱撅着嘴,不悦道。

从前少爷的身边就她一个贴身伺候的丫环,如今凭空多出了一个姑娘,同她竞争。

傅妈看着眼前不受教的傻女儿,叹了口气:娘早就同你说过,让你多学着点规矩。你倒好,平日里四处多懒。

红菱被亲娘数落得低下了脑袋,手指在棉服上打着圈。

人家碧柳算是夫人亲自□□的,以后你同她一起为大少爷办事,可别耍什么小性子。知女莫若母,红菱的嘴巴一撅,傅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红菱在傅妈的要求下,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红菱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做起事来却将傅妈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日,红菱正准备给何温言打洗脸水,却发现碧柳比她早了一步。

唉,碧柳姐,还是我来吧。我都做习惯了。红菱想要接过碧柳手中的铜盆。

碧柳虽略有迟疑,但还是将脸盆递给了红菱。

随后,碧柳便发现凡是自个儿要做的事情,红菱都会插上一脚。

她没有生气,也不打算跟红菱去争抢。

这倒是让红菱有些纳闷,她对何温言抱怨道:夫人不是说碧柳特别能干吗?为什么现在反倒没我勤快了呢?

何大少爷也将红菱的行为都看在眼底,笑道:你自个儿先将人家排挤开,如今又嫌弃别人不跟你争抢了。

你俩都是领着一样的月钱,你将她的活也包下了。她不用干活就能领到月钱,为什么还要与你抢事情做呢?

何温言三两句就点醒了红菱,小丫头气得单手握拳敲击脑袋,埋怨自己:我怎么这么笨?

之后,红菱憋着一肚子气,主动找了碧柳,提议同她分活干。

大婚前一晚,何夫人特地来找何温言,偷偷摸摸地交给他一本册子。

娘,这是什么?何大少爷看着眼前封面没有题字的书本,有些疑惑。

他正准备翻开这册子,就被何夫人按住了手,制止了动作。

你先将画册收起来,没人的时候再看。何夫人轻咳一声,撇过头说道。

什么东西,这般神神秘秘的?

何温言小声嘀咕着,猜想着这又是什么家传宝典需要避人耳目。

何夫人瞧自家大儿子一脸迷茫,便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这是秘戏图。

秘戏图?就是春宫图。

何大少爷的脸瞬间飘红,立即将桌上的画册推还给何夫人。

娘,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何夫人却柳眉微蹙,叹了口气,担忧道:娘这不是怕你对夫妻之事一窍不通嘛?

她又指着画册认真道:这是娘特地派人从书店里预定的,你今晚记得翻一翻看一看。

说罢,何夫人便带着下人离开了,独留何大少爷对着桌上的春宫图干瞪眼。

何温言瞧着大红封面的画册,脸上直发烫,干脆将东西塞进衣柜中,自个儿跑回床上睡觉。

可一想到明日就要出嫁,何大少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将刚刚塞进衣柜的春宫图翻了出来。

何温言轻轻咬唇,为自己做好心里建设,最后义无反顾地翻开春宫图。

偷偷瞄了眼,瞬间松了口气。

图画上的小人是用工笔勾画的,画得很精细,却不像西方画写实,富有冲击力。

何大少爷学医时上过人体解刨课,对于人体结构十分了解,多看了两眼画册上头身比不协调的小人,便褪去了羞耻感,反倒研究起画册上千奇百怪的体位来。

何温言边看边啧啧称奇,感叹画中人的柔韧性惊人,感叹古代人玩得花样真多。

待到第二日寅时,金鸡刚报晓,何夫人便带着一群妇人、丫环进了何大少爷房间。

言儿,快别睡了。何夫人掀开拔步床的床帐,看见何大少爷正仰面躺在床上,身旁还放着翻开的春宫图。

何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亲自将画册合上,交给傅妈,让她收到少爷的箱子中。

何温言在众人的喧闹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见眼前是何夫人,含含糊糊地撒着娇:阿娘,再让言儿多睡会儿。

说罢,还用脑袋在何夫人的手心中蹭了蹭。

何夫人瞧着这一幕,心底软了一片,回忆起了大儿子儿时也是这般赖床不肯上学堂。

可想起今日的婚事,何夫人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哄着何温言起床:好了,别睡了。喜娘们还等着给你梳妆打扮呢。

何大少爷迷瞪着眼被红菱搀扶起身,换上喜服,压坐在梳妆台前。

一位喜娘正准备给何温言绞面,凑近些一瞧,小声惊呼:大少爷昨晚几时才睡?这眼下怎么青了一片。

何夫人眉心轻跳,面上有几分尴尬,她儿子怕不是翻了半宿的春宫图。

喜娘见何大少爷顶着这黑眼圈也不是个办法,赶紧让人去厨房煮个鸭蛋,剥去了蛋壳,在何温言脸上热敷翻滚。

等热敷消去眼下的青黑,喜娘手脚利索地捏着一个细线,咬住一端,将另一端缠绕交叉,放在何温言面部轻轻划动,面上细微的绒毛便被细线绞尽,皮肤光滑白净。

喜娘手上一面干着活,嘴上一面说着吉利话:这叫「别开生面」,从此婚姻幸福美满。

何大少爷仰着头,闭着眼,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仍由喜娘在他脸上忙活。

刚上完妆,屋外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夫人,薛老板迎亲的轿子已经到门口了。

何夫人微微蹙眉,抱怨道:怎么来这么早呀?还没到吉时,先让人在门口堵着。

娘,让我来!

何家二少爷从屋外冒出头来,拍着胸脯向何夫人保证,一定让人都进不来。

何府大门外,薛老板一身火红的喜服,胸前还捆着一朵绸缎大花,骑在高大的黑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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