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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小灰驴嘶鸣一声,抬起前蹄,直到此刻,它才像一匹真正的马!

它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李雁跟个沙袋似的,头朝下,胃正顶着他的肩胛骨,压的他直翻白眼。

邓通一个左,倾,差点把他甩出去——罗盘被甩了出去,李雁捞了好几下,可算夹住了。

在一顿左摇右晃中,李雁瞥了眼罗盘,一拍邓通后背:“错了、朝上!”

邓通陡然拔高,一个侧身躲过一支箭,晃的他差点吐出来!

呕~李雁急忙捂住嘴。

“怎么,你怀上了?”邓通一个右弯,依旧不忘调侃他。

李雁直接松开手,哇地一声吐出来——

邓通早有准备,直接把他往外一抛,绕是如此,他衣角上依旧溅了秽物!

黑着脸,邓通正要去接,李雁却早已回过神来,脚尖踢到树枝,向着地面飞去——

邓通还来不及反应,被他伸手一拽,整个人如同白色的大鸟坠落,却依旧慢了一步,被流矢狠狠扎入左肩!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突然觉得,这其实是一个竹马抵不过天降的故事……

买股啦买股啦~

虽然大家买啥我都不换攻~

第8章 竹篮打水

四周漆黑一片,头顶上的那轮圆月,慈穆的光辉照不进这林子的最底下。

地上都是陈腐的落叶,有的化成了泥,有的还剩筋脉。

空气中一股阴冷的味道,带着些水汽,湿淋淋的。

李雁的脸被火把照着,红通通的,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刚刚经历了一场跋涉,好容易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放松下来,林间的风,吹得他透凉。

他肩扛着邓通,弯腰在地面上走了两步。

耳边的风很安静,只拨动一两根发丝,李雁听了会儿,直起身来,踉踉跄跄往前走。

邓通肩上的箭已拔出——那根本不是箭,而是刺,铁竹子的刺。

这种浑身是刺的植物,附着在高大的乔木之上,其四周必有宝藏。

李雁抬头,前面一片红色,如同草原上的野火,炽热浓烈。

他还没走近,肩上一沉,邓通直挺挺压在他身上。铁竹子有毒,几乎无药可救。

所谓几乎无药可救,那是“几乎”。

他师傅一生攒的宝贝不计其数,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山门长老,哪能弄到这么多好东西。

不过现在,这些都便宜了李雁。

也顺便便宜了邓通——

李雁从罗盘的后面,抠出来一粒拇指大的棕药丸子,那味儿,和发酸的牡蛎差不多,差点没把他熏死。

他捏着鼻子,硬是把那丸子塞到了邓通的嘴里。

邓通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随即又闭上。他差点以为把人送走了,探了鼻息,才发现人还活着的。

亏大发了。

李雁拖着邓通,心里在骂人。

他师傅留给他的药,怎么不得是生死人肉白骨?

放到外面,都是有价无市!

邓通的毒解了,人还没醒,

飞红的采法异常复杂,不能用金木水火土任何五行之术进行采摘。

李雁捡起地上的铁竹子——这是草,不在五行之中。

他裁了邓通长衫前摆,裹着铁竹子,拉开架势,用割稻子的姿势,拎着朝飞红锯起来。

这玩意难锯得很,他据了五株,满头是汗,抬手擦汗间,就看到一只火焰巨狼,对着倒在一边的邓通流口水!

李雁倒抽一口气,拎起铁竹子就刺去——那巨狼身中一刺,嗷地一声,夹着尾巴跑走了,李雁的那根铁竹子根本来不及拔,眼睁睁看着它插在巨狼的身上被带走了!

李雁看着地上这个昏迷不醒的人,叹了口气,实在狠不下心抛弃他再去拔一根铁竹子。

只能认命扛起他,踉踉跄跄朝外走去。

“等回去你一定得对我负责!”李雁咬牙切齿。

夜风带来危险的气息,却不致命,李雁抬头,四下一搜——

黑黝黝的石头上立着一个人,背对着月亮,看不清他的脸,只有头上伸出两只又长又尖的角!

他脚下一点,轻飘飘如同柳絮一般从石头上飞下。

简直不是人!

李雁一下子看呆了。

那人停在他面前,身披红到近乎黑的大氅,银线修成的莲花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脸上挂着熟悉的傩面,除了发丝,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

蒋子文!

“蠢死了。”蒋子文看着他微张的嘴,连个正眼都不瞧他。

“之前我们看到的一直是你对不对?”李雁小声问,连身上扛着的人都滑到了地上都不自知。

蒋子文微微抬起下巴,似乎在说“你在说什么疯话”?

李雁立刻闭嘴,他可不敢继续问下去:“蒋教主到此,难不成也是来找飞红草的?”

蒋子文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邓通,下巴微微抬了抬:“他是你什么人?”

李雁看了眼地上的人,生怕这魔头随便就动了杀意,老老实实地说:“他是我师叔祖。”

蒋子文点点头,对这人的身份没有半毛钱兴趣。他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李雁第一次看到,这人身上还有白的时候。他忍不住低头研究起来,蒋子文的手指动了动,满脸不耐烦。

“拿来。”

李雁小声嘀咕:“什么?”

“飞红。”

蒋子文笑了一下,难得没有讥讽,脸上全是真诚,真诚得和李雁前几日晚上对着他一样。

李雁摸摸鼻子:“三千两。”

“嗯?”蒋子文轻微质疑了一声。

李雁随即觉得,自己这价开的有些高,若在上阳城,开出这样的价格,人家等着用倒是没什么,这儿可是飞红的生长地,蒋子文多跑半里路,就能摘到。

蒋子文也不跟他废话,拍拍衣袖,转身便走。他到这儿来不过是为了另一重保险,刚才听李雁心声,他危机已经解除,自然也无需为这解药付出额外代价。

“等等。”李雁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价格好商量!”

蒋子文猛地挥手,把他甩到一边:不要脸的东西,明明是你有求于我,居然还同我谈条件?

“我不要钱,你帮我把他抗走~”李雁眼看他要走,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让他动弹不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能把邓通背到此处已是极限,万一再来个什么野兽,他今天可真的要命丧于此!

蒋子文眼中的光晦暗不清:“我凭什么救他?”

这人对李雁挺重要啊,若是不救,两人是不是得死这?

——难得抓到李雁的把柄,回去得让人好好调查一番。

李雁一咬牙,把胸口藏着的飞红拿出三株:“这飞红都给你,我不收你银子了,就当是一命还一命!”

他心里把蒋子文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顺便在心里把邓通大骂一通,想着一会儿怎么让他弥补自己的损失!

蒋子文低着头,很想踢他一脚:“这就是全部了?”

李雁点头。

蒋子文一脚把他踢翻:“你个满嘴谎话的狗东西!”

满朝文武,各个心怀鬼胎,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撒谎!

他一把抢过李雁手中的飞红:“我杀了你们,照样可以拿到东西。”

李雁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瞪大眼睛,眼角眦裂。

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蒋子文微微侧头。

“我笑你铁血心肠!死而不知!”李雁盘腿而坐,双手结印,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

蒋子文飞快读心——

诶,前几日明明一幅要死样,他今日身上怎么就这么干净呢,连要挟的手段都没有!

要不然我现编一个?

蒋教主的仇人,想必很多吧,说不定就撞对了?

蒋子文勃然大怒,气越发冰冷:“我看想死的是你!”

李雁看着自己手心翻涌的黑气,定了心神,坚定地说:“吉凶由人,祆不妄作,你如此暴烈,会降天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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