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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文不置可否。

李雁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摸出一截瑟瑟发抖的藤蔓——吸血藤的藤蔓。

他被吸血藤缠住,这一小截藤条不知怎么,就挂在了他的衣服里,本来不知道,今早起床硌了一下,掏出来的时候差点被吓死。

如果他晕了三个月,估计早就被这藤蔓吸得什么都不剩了。

蒋子文抬眼,看着那掉在地上准备逃走的藤蔓,一脚踩住:“难不成,是有什么时间宝器?”

李雁蹲到他脚下,示意他赶紧挪开。

蒋子文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的李雁,本想挪开的脚,顿时就不动了。

李雁挽起袖子,把他的脚挪开,捡起那根藤蔓,找了个花盆插了进去,早知道让小金带只活鸡回来了。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命要紧。”李雁转身回来,“这世上一切都是虚妄。”

玉玺再值钱,于普通人来说,也不过就是淬着毒的钓饵。

蒋子文一阵恍惚。

差点以为他要给自己洗脚!

每次几个大丫头,端洗脚水过来,都是先挽袖子,再给他脱靴,捧起脚,就像——他刚才那样!

李雁就像只不肯停歇的鸟,拿了藤蔓便离开了。

“若这世上真有千年一日的宝贝,定然无数人想要。”蒋子文说。万分坚定,是一定要去拿那东西了。

李雁没办法阻止他,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在我眼中,时光可是一分一毫都没变。”

很多计划都乱了,比如邓通。

邓通可是领了大将军大司马的命,要去搜捕红莲教的余孽——也就是要来杀蒋子文。

这一晃三个月,也不知道九重天上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蒋子文的眸色暗了下来。

邓通,又是邓通!

要是可以,你恐怕会毫不犹豫用的我命去换邓通的锦绣前程吧!

“本座记得邓通可是要来杀我的。”蒋子文嘲讽道,“只可惜,月前,这命令撤销了。”

可不是撤销了。李雁想,你都进宫了,撤不撤销,不过是吹吹枕头风的事。

不过这好处也不算落到李雁脑袋上,李雁完全无所谓。

邓通的大理寺主簿,没有就没有吧。

反正邓少爷那性格,进了朝堂,没有人给他撑腰,估计连骨头都不剩。

“那真是太可惜了。”李雁捶胸顿足,“我还以为能在朝廷里找到靠山呢,这下没了,这趟可损失惨了,我存的药也没了,也没捡到什么好东西,亏大了,亏得苦茶子都不剩了!”

蒋子文看着他拙劣的表演,毫无波澜,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这人不过想捞点好处。

花银子让人办事,这套蒋子文再熟不过。

就是每次李雁找人要银子,都那么讨打。

“你为我做事,这趟带路,自然是少不了你好处。”

李雁擦擦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我怕我没命拿。”

更怕你没命给。

蒋子文啊蒋子文,你是不是疯了?

这一路被人追杀,还死扒着那身外之物不放?

李雁在心中摇头,他死了算了,正好也没人可以要挟我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倒是看看他这次能不能逃得掉。

蒋子文托着腮,这李雁,到底是关心我的。

虽然这种关心目的不纯。

两人还没商量好具体报酬,大门碰的一声被打开,小金怪叫着冲了进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筐菜。

李雁一拍桌子:“咱们师徒可真是心有灵犀,我刚想说让你买只活鸡,你这就……”

小金斜了他一眼,拎着鸡翅膀,越过他,恭恭敬敬走到蒋子文身边:“蒋公子今早就跟我说,他要买一只活鸡,放了血给他一个小宠物吃。”

说罢,他走到蒋子文身边,把那红冠子的大公鸡往地上一放,伸出了手。

李雁眼睁睁看着蒋子文又将自己攒下的私房钱交还到小金手中,顿时又心痛起来。那本来是自己的银子,小金没事干总瞎想干嘛,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小金以为你死了,广撒英雄帖,一定要把你的尸首给捞回来。”蒋子文大概是觉得李雁的表情还不够心痛,淡淡地说。

李雁瞪大了双眼:“原来蒋子文你会正常说话啊。”

他今天就是不痛快,想着法子来挑刺。

蒋子文冷哼一声,也从怀里掏出吸血藤,倒了茶杯中的水,斜搁在杯子里。掏出柳叶刀,倒拎着鸡脚,对着那大公鸡的脖子就是一刀。

血溅当场,那杯子好似怎么也填不满,总是离口差了一线。

大公鸡已经不动了,那一小截藤蔓,才整个都红了。

李雁往后躲了躲,小金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当着两人的面,挨个咬了咬银子:“可不是,我一定要把您尸首给捞出来,然后风风光光下葬。”

李雁被噎了,呵呵一笑:“是把邓少爷不见的事儿全推到我身上吧。”

小金一副“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的表情,点了银子,笑嘻嘻地看着蒋子文:“蒋公子,今日想吃什么,我让我师傅给您做,我师傅手艺那可真是一绝,当年可是靠着这一招,骗了不少小姑娘……”

李雁抄起杯子就要打他。

他抱着脑袋:“都是银子都是银子,打坏了杯子你得心疼了!”

李雁气鼓鼓地放下杯子,对上蒋子文似笑非笑的脸,心中漏跳一拍。

蒋妲己不愧是蒋妲己,真是一如既往祸国殃民。

“你师傅骗了不少小姑娘……?”蒋子文问。

小金这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可不是。”小金掰着手指头说,“蒋公子你昨晚不还说,他把头绳给了人吗?”

蒋子文也被他噎了。

这个小金,比起李雁还吃不得亏!

李雁眯起眼睛,总感觉这两个人不是简简单单的雇佣关系。

感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人结成了什么特别的联盟,瞒着他私下进行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眼珠子一转,指着小金,又指着蒋子文,来回点了好几遍。

“你,你,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他搞在一起?!”

小金翻了个白眼:“师傅,你这么说,搞得像我和哪个野男人私奔了一样!——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的吧!”

听听这口气,活像抓小三的大夫人!

李雁一把夹住小金,把他抱到身后,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我的娘诶,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金也学着他的样子嘀咕道:“我的爹诶,难得那么个大美人,管他是谁拐成我师娘你就挣了!”

他就不信,他说出这样的话,那姓蒋的还能不为所动!

李雁心头一痛,这小金可真是专会往他心尖尖上踩,他要是真把蒋子文这公老虎给拐回家,谁是师公谁是师娘还不一定呢——不对,他可是小侯爷的姘,头,我何德何能跟小侯爷抢人?

“他可是小侯爷的姘,头!”李雁拽着小金的耳朵,恨不得伸到他耳朵里吼,“不对,现在是皇帝的姘,头了!”

“师傅你好粗俗!”小金揪着自己的耳朵,“你声音再大一点,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李雁僵硬地回头,看了蒋子文一眼,对上那冰凉的眼神,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不知道现在跪地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蒋子文:我还在呢,你们俩的心声我可是都听到了。

师徒两个面对面,这是要拜堂呢,弓着腰跟虾米似的。

毕竟蒋教主只能看的上小侯爷,他们这种人,不过蝼蚁,说不定蒋子文连听到两人名字并列都会厌恶。

眼看他身上杀气越盛,杯子里的吸血藤也抬起了头,李雁一把拍上小金的手:“你快去厨房备菜,今日你师傅我亲自下厨!”

小金被支走,李雁立刻恢复正色,还不等蒋子文说话,他抢先说:“刚才蒋教主说,少不了银子,在下想了想,还是不要银子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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