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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地狱之中,你也得来陪我!
“之前你收到玉玺,说要奖赏我……我后悔了。”李雁说,“我要你保我师傅平安。”
“你已经用掉了。”蒋子文干脆道。
李雁的脸色一白,早知如此,他就不那么急吼吼地用掉了。
当时只怕蒋子文反悔,想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没想到,他现在失去了能谈判的筹码。
或者,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和蒋子文平等谈下去的条件。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奇技淫巧都是无稽之谈。
李雁攥着他衣摆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将他的衣摆拽破。
蒋子文噗嗤一笑:“你看看你,吓成这样。”
“蒋大人恩威莫测,在下自然惶恐。”李雁不敢放松,“但小人也有小人的手段,若真是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天,小人自然死不足惜,大人的羽毛,被扯断了该有多可惜?”
居然敢威胁本座?
李雁啊李雁,我还当你真的好脾气。
原来任谁被踩了脚,也是要跳的。
蒋子文安抚道:“你与我,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自然不会让你蹦跶得太厉害,万一把我也晃下去,那可就坏了。”
李雁也终于笑了。
什么盟誓,其实无比虚假。
唯有利益是永恒的。
想必蒋子文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蒋子文亲口承认,两人利益相关,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利益?原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蒋子文心头一阵恼火,果然,对李雁这种叛逆之臣就不该有什么心慈手软!
他伸手一拍,李雁瞬间倒在了被子上。
李雁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
蒋子文把倒在被子上的李雁塞了回去。
心里没那么多让人讨厌的小九九。
看着被点了睡穴的李雁,眉头紧锁,嘴唇也咬的很紧,在梦中依旧不安稳。
蒋子文有些嫉妒,凭什么你就能这么无法无天睡得安安稳稳?
这么多年来,本座就没能睡过一个好觉!
现在,也该轮到你了。
那些蛇鼠虫蚁,都给朕等着,朕要来一一扫平你们了。
李雁猛地坐起,被子滑落到腹上。
外头日上三竿。
窗子没关,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抬头,外间的桌子,依旧端端正正地摆着。
李雁摸了摸自己的衣襟,整整齐齐扣着,被子也格外整洁。
昨晚的蒋子文,只是一个噩梦。
他舒了一口气,垂着腿到地上。
鼻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酒气。
李雁一扭头,床钩上挂着一只酒壶,盖子已经没有了。
他来过!
现在已经走了。
李雁蹭地站起来,从床边抓起外套披上,来不及系带子,就往外跑去。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平日里看着他的人都不见了。
就像是一个已经失去作用的目标,身边的人都撤走了。
李雁来不及不习惯,只顾着往院外跑。
他要赶紧追上蒋子文,然后联系小乙,让师傅赶紧躲起来。
穿过花园,他的鞋掉了。
迎面正好遇见一个端着茶水的丫头。
正是平日里给他送饭的那个。
“蒋子文呢?”李雁问。
“什么蒋子文?”小丫头满脸不解。
李雁看她表情,根本不知道蒋子文的事。
城主府很大,若有心,藏一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有人来过我屋子吗?”
小丫头摇头:“我端着早饭来了好几回了,公子一直没醒。自然也没人会过来。”
李雁心瞬间凉了半截,难不成蒋子文又是连夜走的?
这家伙向来生活在暗处,千里奔袭自是不在话下,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到四重天了。
他得再快点!
“公子。”小丫头把早饭往边上一放,半蹲半跪着,给李雁把身上的带子都给系上,“您出来也不穿个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说罢,捡起了鞋子,倒干净,捧起李雁的脚,为他穿上鞋子。
“我能出来了?”李雁见她没劝自己回去,疑惑道。
“您养好了,自然是能出来了。”小丫头说着,起身,为他整理了衣摆,“说起来,您这几日,药用的跟不要钱似的,库房都快被搬空了,若是再不好,李大总管得把那些太医都吊到屋顶上。”
李雁活动了下手脚,丹田里真气十足。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打扰了。”李雁道,“代我向李大总管告辞。”
小丫头端着碗,递给他一把勺子:“好歹垫一垫再走。”
李雁风一般离开:“我早已辟谷,这些东西,早就不需要了。”
徒留小丫头在原地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这一章卡的很。
作为两个人翻脸的开端,是结果还是挺……让人难过的。
没有意识到已经爱上对方的两个人,在HE的路上……就,走得还挺艰难。
反正后面还会有助攻,看看助攻们的表现吧。
第90章 又一个结论
一夜之间, 整个城主府都空了。
没人拦他。
李雁像是误入黄粱的过客,现在梦醒了,他就要从这荒凉地出去了。
蒋子文来过了。
他现在无比确定这件事, 跑到大街上,这里离添乐坊太近了,稍微跑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
“告歉——”李雁来不及道歉, 便只顾着往前冲, 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李雁!”来人正是邓通,“怎么了?”
他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还在这?
疑惑一闪而过, 李雁只能低声说:“不好了。蒋子文带人, 找天正教的麻烦。”
邓通看着他,脸也变得严肃, 将他拉到一边:“你慢慢说。”
李雁悄悄说:“咱们天正教, 藏了前朝余孽。蒋子文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
邓通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这可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前程似锦,而是千百条性命。
到底是谁, 敢做出这样的事?
看着李雁焦急的脸, 他安慰道:“蒋子文如何知道?这妖人, 说不准只在胡说八道。他杀了你全家, 你可别被他蛊惑了!”
“他没有!”李雁吼道。
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邓通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将他拉到一边的小巷中:“他说的?”
“我亲眼所见。”李雁此刻,终于忍不住将所有一切都倒了出来, “我亲眼所见, 当年追杀我的人, 手上明明就是三足金乌。”
邓通不知道三足金乌, 但他知道, 红莲教的图章,是红莲花。
前后一勾连,他知道了,当年,李雁在他师傅的授意下,撒了谎。
“所以你的仇人是……”
“我的仇人,就藏在天正教中!”李雁说,“蒋子文查到了,师傅也回了信,天正教里……”
你师父……诈死?
“所以,他当年果然是在谋划?”邓通的心也沉了下去。
“天正教上下这么多人,难免会有人干出些为非作歹的事,先处理干净,朝廷抓不到把柄,应该是不会追究。”邓通斩钉截铁地说。
就像当年,李雁的师傅那样,斩钉截铁地告诉李雁,此事的定论就是如此,不会有其他任何结论。
这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结论。
李雁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邓通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邓通了,他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于是心一横:“可若,那个窝藏的人,是我师傅呢。”
邓通自幼聪慧,自然明白,李雁在说什么。
如果李雁的师傅,没有窝藏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诈死呢?
这事儿牵连得,可太广了!
李雁的师傅,可是在天正教,独占一座山头的。
他的身份不低,能参与教中重要议事的。
“现在朝廷已经知晓,他们已经拿到了把柄,小侯爷不日就来围剿天正教。”李雁说,“师叔祖,咱们必须早做准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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