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23)(1 / 2)

加入书签

叶嬷嬷带着沾有茶水的丝绢走出园子, 几经辗转才找到了正百无聊赖地赏花的林谨。

林太医。

叶嬷嬷走到他身边, 不动声色地说:奴婢近来常会头疼, 不知能否斗胆,麻烦您帮忙看看?

林谨眉梢微挑,配合道:自然可以,请随我来。

两人走到僻静处后,叶嬷嬷把丝绢递给林谨。

林谨把丝绢置于鼻尖轻轻嗅了嗅,不自觉蹙了蹙眉,忙问:殿下可曾用过这杯茶?

不曾。叶嬷嬷摇了摇头。

那就好。林谨放心了些,

这茶水里有一种名为春日露的药。

此药无色,只有浅淡的花香,是西域异国以前常会用在女奴身上的东西。它能助起情热,效用极烈,服药后能提高人在欢好时的承受能力,但若过量使用,不尽欢则会对身体有极大损耗,严重者可丧命。

林谨又仔细嗅了嗅丝绢上的茶水,茶里春日露的量不少。若是寻常女子用了这个分量的春日露,恐怕在药性得解之前,便因过度欢好而

林谨没说完,叶嬷嬷却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江柔的心思竟已歹毒至此。若非殿下提前得知了茶里有古怪,后果不堪设想。

听林谨单独说了女子的后果,叶嬷嬷问:那若是男子服下,会如何?

林谨如实道:若是这个分量,他不会死,却也会像发情的牲畜一般失去理智,只受本能驱使。

顿了顿,林谨补充道:恐怕他也很难善待与他欢好之人,对方或死或伤都有可能。

叶嬷嬷点点头记下。

多谢林太医。

林谨儒雅地笑了笑,温和道:不必言谢,我正觉得今日这春景宴有些乏味。

春日露药效太烈,西域异国已很少用,在大启更是难得,今日遇上了也算有趣。

叶嬷嬷顿了顿。

这位林太医看着文弱有礼,却又敢直言皇后的春景宴乏味,应是个随性的人。

*

少有人经过的一处凉亭里,临清筠与许久未见的纪相碰面。

伯父。

平安回来了就好。头发花白的纪相面带欣慰道。

无父无母的临清筠自幼和纪怀光相识,虽并非在纪府长大,但纪府也已算是临清筠的一个家。

纪相看着他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入军营,又送他们远征,等着他们平安归来。

我让怀光叫你过来,是因为一件与唯阳公主有关的事。

纪相直入主题,皇上并非真的想让唯阳公主去和亲。

临清筠略一思索,明白过来:他在试探公主?或者说,在试探我。

对。纪相点了点头。

自你回城那日起,京都有关你与唯阳公主的传言便一直未曾停歇。

临清筠对唯阳公主的维护之意,连纪相都听说了。

如今你手握兵权,唯阳公主又是先帝独女,身份特殊,皇上怎会不担忧你们生出反心,威胁他的皇权?

皇帝是想逼临清筠沉不住气做些什么,他便可以抓住机会,顺理成章地收回临清筠的兵权或者起码打压打压他。

纪相这些年看得很清楚,如今的皇上事事处处都在模仿先帝,想要成为一名仁德的贤君,流芳百世。

所以纪相明白,即便是为了维持重情重义的名声,皇帝也不会真的让先帝独女远嫁去和亲。

起码在表面上,他对待唯阳公主与云月公主并无明显偏心,有任何赏赐都会另备一份送去唯阳公主府。

京都近来有关公主和亲的流言不止,但皇上从未对内阁辅臣提起过此事。为争取主动权,两国和亲这种大事原本在北武国使臣入京之前就该开始商议。

这已很能说明皇帝的态度。

而除了不落人口舌,纪相知道,皇帝绝不会让唯阳公主去和亲还有另一个原因

先帝并未把本该由帝王所控的那半枚兵符留给新帝。

除了死,唯阳公主不可能有机会离开皇帝的视线范围。

清筠,你与唯阳公主是两情相悦,还是逢场作戏?纪相正色问。

除了纪相以外,临清筠身边已无其他关系亲近的长辈,他直言道:彼此认定,已许终生。

纪相轻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在查先皇后崩逝的真实原因?

临清筠很快意识到什么,伯父知道其中隐情?

别再查了,纪相避而不答,事已至此,大启不需要先皇后的真实死因,只需要休养生息以弥补近年来战事带来的巨大损耗。

他熟知临清筠的性子,也知道若他如此看重唯阳公主,很可能会为了替她报仇而做出些谋逆之事来。

但不论当今皇帝的仁德是发自真心还是刻意为之,都为大启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安乐生活。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临清筠明白纪相的考虑,但他问:那大启需要先帝崩逝的真相吗?

你说什么?纪相惊诧出声,思绪百转,莫非先帝也

顿了顿,纪相无力地叹了口气。

是了。

为了不让先帝有皇子,他可以对先皇后下手。那更过分的事情,他也并非做不出来。

你当真要查清这些往事,打破大启朝堂的平静吗?

临清筠少有情感外露的时候,一朝把人放进了心里,即便是深受他尊敬的长辈也无法影响他的决定。

已猜到他会给出什么答案,但纪相还是不抱希望地问。

临清筠颔首,认真道:真相对她来说很重要。

临清筠毫不在意大启的皇帝由谁来做,但他不会让伤害过江殊澜的人坐在那个位置,手握可以干涉江殊澜人生的权力。

无论他是否真的想让江殊澜去和亲,只要江黎是皇帝一天,便可以给江殊澜添堵。

所以江黎必须死。

纪相隐晦地问:那对你来说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但你应也不会让太子坐上那个位置。

伯父。

临清筠不愿欺骗这位长者,如实说出自己的打算:

公主为先帝独女,是名正言顺的皇室血脉,若她愿意,大启会有第一位女帝。

若她不愿意,也会由她来决定那个位置让谁坐。

他会在她身前帮她铲平所有障碍,也会站在她身后,支持她所有决定。

纪相神色严肃,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忧心道:希望到时不要波及到无辜百姓。

他一生为臣,已辅佐了三位帝王。先帝最为贤能勤勉,却也最可惜。

自知改变不了临清筠的想法,纪相只希望无论为上者之间有何种恩怨纠葛,都不会影响百姓们的安乐生活。

战事已平,但大启的百姓仍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实在经不起别的变故了。

临清筠只能向这位忧国忧民的长者承诺:

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若江黎失了理智,做出什么迫害无辜者的事,我也会尽力阻止,

江殊澜心地善良,她恨江黎,想报仇,却不会想牵连其他人。临清筠知道,自己对纪相承诺的事,也是江殊澜所希望的。

除了先帝以外,纪相是临清筠最敬重的长者,他们都教会了临清筠很多,让他有了一步步走到江殊澜身边的能力。

他不愿让先帝和这位一生为民的长辈失望。

即便比之黎民百姓,临清筠其实更在意,或者可以说只在意江殊澜。

纪相步伐沉重地走出亭子,离开前他还是提醒临清筠:

无论你们将来想做什么,但目前绝不能因为和亲一事让他抓到把柄。

他正等着你们犯错。

表面的平静安宁或许无法长久,他只愿大启不会走进风雨飘摇的境地。

多谢伯父提醒。临清筠诚挚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