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42)(2 / 2)
只是她没想到,因为这次春闱曾推迟,学子们心中焦急,很多人冒着冬雪出发,来得比往年早了很多。
她近来和临清筠常去京郊各处踏青游玩,没有及时注意到城中各处多出来的这些学子们。
所以甫一收到崔言修的信,江殊澜便让叶嬷嬷把之前选好的那几家客栈订了下来,准备今日便安排已经抵京的学子住进去。
为了显示自己的慈爱与公平,皇帝近几年给江殊澜府上送了不少银钱珠宝,拿来用在实处比放在府内积灰好。
但崔言修在信上曾写,这笔钱最终不会由江殊澜出。
江殊澜也猜到,皇帝若知晓她这番动作,再送来公主府的银钱应会只多不少。
所以她不仅要做这件事,还要做得人尽皆知,让皇帝坐不住,主动把这笔钱再送到唯阳公主府去。
见客栈附近的年轻书生们面色犹豫却都沉默着,江殊澜朝仍在客栈门前的叶嬷嬷轻轻点了点头。
叶嬷嬷收到指示,上前一步,面对众人正色道:
附近这几家客栈你们都可以入住,一应花费由唯阳公主府承担,但并非毫无条件。
想要入住的人需要先拿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旁边登记,建议有能力自行承担食宿的人不要参与,但不会强制将谁排除在外。
叶嬷嬷记得殿下说过,这样一来便不需要由公主府筛选,众人的目光便能把那些家境富裕却想混在里面的人逼退。
春闱在即,没多少人想因为强占便宜而被其他人看低。否则若最终榜上有名,这些都是抹不去的污点。
入住之前要先签下契书,承诺直到春闱结束,你们每日都会教一名孩童读书识字两个时辰。
叶嬷嬷还将要求说得更细了些。
比如所教的孩童需要这些书生自己去找,不限年龄,不限男女,但需要征得其父母的同意,师生关系一一对应不能轻易更换,也不能敷衍应付。
世家子弟自然不缺人教他们读书识字。但因为家境或别的原因,京都城内外仍有许多孩子没有进过私塾。
这些此时住不起客栈的书生,除了在来的途中遭遇山匪的,大都家境不富裕,更知道这些上不起私塾的孩子的处境。
江殊澜是希望这些各地学子中的佼佼者能在尚且年幼的孩子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即便最终这些被教的孩子里无人走上科举之路,只要其中有一人能因为识字而让今后的生活过得稍好些,今日的一切便不算是徒劳无功。
一笔银钱能为两代人带去希望,江殊澜觉得很划算。
这便是你们入住客栈的条件,愿意接受的,此时便可以去旁边登记签契,然后直接入住。
几家客栈的房间有限,所以需要两人一间,住满即止。
叶嬷嬷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学子们便开始小声讨论起了什么。
春闱前每日教孩子读书两个时辰便可以不再担忧食宿,我觉得可行。
我昨日从早到晚给人做工,也只挣到了一顿饱饭,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还犹豫吗?
入京之前我原本就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如今字画卖不出去,也没有其他手艺,这个条件简直为我量身定做。
张兄,你我同住一间吗?
好,幸好文书都贴身带着,我们去那边登记。
你们都不担心这是陷阱吗
唯阳公主何必费心用这种陷阱来害你我这种寒门学子?
自视甚高,还看不清现状,以为人人都要迫害你吗?
你怎可如此贬低他人
江殊澜托着下巴,视线随意地在楼下那些学子间逡巡而过。
兴奋的,怀疑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把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
江殊澜是想做些什么,却也不会勉强谁,更不会上赶着去说服谁来做这笔交易。
用两个时辰来教授一名孩子识字,有人觉得值,便会有人觉得不值,江殊澜不会强求。
她也只是为这些人提供一条可走的路而已。
见邢愈带着护卫把楼下的情况控制得很好,应不会出什么问题,江殊澜便准备和临清筠回公主府了。
但江殊澜忽然注意到,崔言修正站在楼下并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与一名书生说着什么。
而离他不算远的另一处,范明真也正平静地注视着这些神色各异的学子。
若无意外,崔言修会是今年的状元。
那这便是这两个状元郎初次离得这么近。
前世的崔言修虽高中状元,却一直被范明真和江柔打压,在临清筠回京之前一直郁郁不得志。
而此时,江殊澜将两人的处境尽收眼底,很清楚范明真已无法再与崔言修相提并论了。
一个的大好前程正要开始书写,另一个已经烂在淤泥里,再也无法翻身。
江殊澜细细思忖着什么,没注意到旁边临清筠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他随即看向楼下相隔不远的崔言修与范明真。
面具下,临清筠的神色渐沉,眸色已变得幽暗,如墨的占有欲在眼底凝结。
临清筠知道,江殊澜此时看得见那些落魄狼狈的学子,也看得见楼下那两人。
只是忘了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哒哒哒哒跑起来鸭 1个;
第五十九章
江殊澜没有察觉临清筠周身渐深的戾气, 只是笑盈盈地侧首看他,揶揄道:
我怎么觉得临将军看着比这些书生更斯文儒雅些?
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不知他身份的人见了, 都会先以为临清筠是文臣或儒士,而非杀伐果决的大将军。
是吗?
临清筠很快敛下那些见不得光的暗色情绪,眉目柔和地问她:
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在人前总是礼数周全,沉静谦和, 看起来极具欺诈性。
江殊澜语调微微上扬道。
欺诈性?
临清筠温声重复她最后几个字。
是了。
只有临清筠自己知道,他日日担忧江殊澜会看穿这层极具欺诈性的面目之下, 他原本的模样。
却又隐隐期待着, 或许即便被她看穿面具之下的真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受任何影响。
他最初只是希望能靠近江殊澜, 但将她的爱意收入囊中后, 又压抑不住骨子里的劣根,贪心地希望她的爱能无条件,无底线。
对。
江殊澜避开楼下那些探寻的目光,拉着临清筠往窗户里侧移了些, 柔声道:
我觉得你有时其实比表面看起来要强势很多。
尤其是在某些时刻, 每回她讨饶都不管用。
我的腰到现在都还有些酸。
江殊澜小声控诉。
今晨起床之前,临清筠分明已经帮她揉按过好一会儿, 江殊澜却还是觉得腰间有些不适。
江殊澜想到什么便和临清筠说了。
她没意识到,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自己已经可以尽可能神情自然地在白日里想起某些旖旎画面,并向临清筠提起。
临清筠听出她话里的撒娇意味,专注地望着她, 温柔道:
我的错。
回去后再帮你揉揉, 好不好?
原来她说的只是某些特定的时候, 而非他这个人本身。
或许是他伪装得太好了。
临清筠一时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
不愿让她看穿,又希望她看穿,矛盾而挣扎。
江殊澜勾着临清筠的后颈,声音轻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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