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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他才堪堪想起来,顿了顿,艰涩道:“齐沛——在哪儿?”
“......”沈承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恨他吗?”
“谁?”姜衍不解道。
“......你刚刚说的。”
“哦,”姜衍慢慢反应过来,“齐沛吗?恨他?为什麽要恨他?”
他擡起头,两个人靠得很近,这个距离,姜衍再次闻到沈承簪身上好闻的柠檬香气,他轻微地嗅了嗅,不解道:“不是说,外面有危险,那他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吧?”
“......是,”沈承簪说,“他没事。我安排好了。”
“嗯。”
隔着薄薄的毛巾毯,姜衍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膝盖。
“受伤了?我看看。”
沈承簪掀开他的毯子,蹲下身,不等他回答就卷起他的裤腿:“膝盖吗?”
“没有,”姜衍弯腰去拉他:“没事。”
“明天去医院。”
沈承簪拉高他的裤腿,检查过后没有发现外伤,仍然保持蹲在他面前的姿势:“还是现在去?”
“......明天,”姜衍说。
“不舒服的话,要早点睡吗?”沈承簪问。
“应该几点睡呢?”
“.......什麽?”
“.......没有,”姜衍不确定道,“我记不太清了,以前好像有规定的睡眠时间。”
沈承簪沉默了一会儿,温热的掌心揉着他的膝盖,“规定的睡眠时间——是什麽意思?”
“呃......就是说,我应该在几点躺在床上睡觉,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姜衍模糊不清地回忆着,想了想,又自己否定道:“可能记错了,感觉这些可能是念书军训时候的事情。”
“嗯,”沈承簪点头,“可能是记错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姜衍难得地有了一点睡意。沈承簪一直安静地揉着他的膝盖,窗外的雨声混杂着电视综艺的欢声笑语,有催眠的作用。
姜衍靠在沙发上,歪着头,半睁着眼睛看电视。
“早点睡吗?”
沈承簪的掌心离开他的膝盖,摸了摸他的脸。
“好,”姜衍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沈承簪很自然地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
“沈......承簪。”
绕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姜衍突然停住脚步,两人一上一下站在楼梯上,牵手上楼梯的姿势有些别扭,但是沈承簪一刻也没有松开他的手。
“怎麽了?”沈承簪转过头来看他,温软的光线照着他的侧脸,他像是浸润在光照里的,看上去温柔和暖。
“我们分开了很长时间吗?”
“......没有,”沈承簪走下一节台阶,好跟他站在同一级台阶上,然后双手牵起他,低下头,“怎麽这麽问?”
“......我们差点分开对吗?”姜衍擡头看进他的眼睛,轻声说。
在光线的照耀下,沈承簪黑色的瞳仁呈现出半透明的深褐色,像是凝结的琥珀,隐藏在睫毛下,看不出情绪。
他好像一直处于分裂的状态中。平静的外表隐藏焦虑的情绪。
姜衍伸出手,学着沈承簪的样子,摸了摸他的脸,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对不起啊沈承簪,我不记得之前发生什麽了。但好像能猜到一点点.......你看起来很累很累,对不起.......”
“没有。”
沈承簪突然摸上墙壁上的开关,楼梯上的灯光猝然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中。
湿热的触感扫过脸庞,然后深埋进姜衍的颈窝。
他们面对面站在楼梯上,姜衍垂手而立,被沈承簪抱在怀里,他太过用力了,以致于姜衍感觉到左边第二三根肋骨间的旧伤口几乎要再次迸裂。
“对不起,姜衍。”
他听见沈承簪在说话。
“是我对不起你。”
然后感觉到肩颈处的流淌的湿热的触感。
他怎麽又哭了。
虽然不记得以前的沈承簪是怎麽样的,但直觉告诉他,沈承簪不会是经常掉眼泪的人。
姜衍慢慢擡起手,一下一下拍打沈承簪的后背,“没有的。沈承簪。没有对不起我。”
“——我过得很好。没关系。”
第 94 章
下过一场雨,晚间的气温很明显地降下来。姜衍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从温暖的浴室走到打着空调的室内,感觉到一点凉意。
睡衣是新买的。他所有的衣服都留在了英国小楼的那个昏暗的房间里,连同很多别的东西,什麽也没有带回来。
柔软的棉布质地贴着皮肤,姜衍擡起手,用毛巾擦着湿哒哒滴水的头发。
没擦干净的水顺着发梢低落下来。
姜衍走出卫生间,看见沈承簪坐在床尾正对着的小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翻开的书。房间的灯开得很亮堂,但他仍然把沙发旁的小茶几上静默伫立的那盏台灯打开了,灯光将他的半张脸连同书页照得透亮,以致于姜衍有些怀疑,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下看书,是否真的能看得清纸上的内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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