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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工地野惯了,来到这样入室即宾的地方还真不太习惯。
贺松余摇头,说:“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
换作别的领导会视为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我记住了……”时肆擡眸,望进那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眸中,又问,“您找我留下来究竟有什麽事嘛?”
说到这贺松余心情便终于愉悦一分,他向时肆面前凑了凑,袭卷而来的青柠香扑入鼻腔,令时肆恍神。
明明系领带的时候并没有闻见这味道——
“我想让你正式入职,”贺松余似乎也很满意时肆的领带,手指轻轻勾起丝滑的绸布,指腹在领带上轻轻磨着,温柔又小心,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容拒绝,询问,“你想做我的贴身助理吗?”
时肆必然是想的,但他在犹豫。
毕竟像这样的大公司,肯定有不少人觊觎那个位置,他只想有个稳定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待在平凡的岗位也就够了。
他虽有勾心斗角的本领,却也不想参与这些纷争。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贺松余也能猜出他在顾虑什麽,说:“放心,没有人会想来这个位置,一个个见到我跑得比光还快。”
时肆愣住,问:“为什麽?”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要想知道,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讲。”贺松余眯了眯眼,望着这呆愣的表情,不自觉又凑近几分,“怎麽样?想好了吗?”
时肆往后仰了仰身子,是一个躲避的动作。
贺松余又是一顿,他回身,笑得依旧温柔,却抛出一句不近人情的话来:“你没得选。”
他可是飞鱼公司老板的唯一儿子,再说老贺身体也不行了,这公司主权早就在他手里,他想调动谁的职位,谁都不可能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受着。
“可是——”时肆猛然撞进那双淡漠的黑眸,不禁想起他从试衣间中探头出来,看见贺松余也是这样的眼神,虽然很快被掩下,他却还是看清了,因此话音不由得一顿,却依旧问,“为什麽是我。”
“我认为你可以胜任这个位置,而且你不怕我,相处起来也自在些。”贺松余回答。
“那要是——”话没说完,时肆又被打断。
“没有人敢动我看中的东西,无论人或事,明白吗?没有人会探究你究竟用的什麽手段坐上的这个位置,他们只知道这个人以后不可以随便再碰。”一番话语,贺松余的语气纵使再温和,像在耐心开导,时肆也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了几分不耐。
“我明白了。”时肆只好点头。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时肆都还在想,自己职位怎麽突然高了这麽多?
他并不怕被议论,早从他放弃念高中开始就已经被所有认为他前途无量的老师和同学们激烈谈论过很久,这点小事便也不算什麽了。
只是他实在觉得,贺松余对自己太好了,好到他不知道怎麽回报。
有恩必还,这是他从小的人生信条。
他领下这个职位,唯一的报答方式便是恪尽职守,只是——
如果是贴身助理,岂不是代表着每天来公司的时间会早很多?
那他的老妈怎麽办?
时肆一直担心的都是这点。
可他不敢和贺松余说,不是怕别人的责怪,是不想撕开自己的伤疤,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爸妈是住在那的人,不希望点燃别人对他家庭背景的任何一点好奇心。
贺松余带时肆去到一家饭馆,这里的装修并不花哨,却又处处都透着优雅。
墙壁刷成高格调的灰黑色,有几幅框着的壁画挂于上,时肆不认识那画,却也看得出来价位不低。
两人在靠玻璃的位置坐下,玻璃外是繁华的街道夜景,是时肆不曾踏足的生活。
“点菜吧,我请客。”贺松余温柔的声音在这个陌生的饭馆响起,让时肆暂时安下心。
时肆随便点了几样看着好吃又较便宜的菜,贺松余接过菜单,又勾起几样菜品,才叫服务员将它拿去。
时肆便盯着面前的桌子发呆。
茶香在鼻间扫过,竟是贺松余给他倒了杯茶。
“是好茶,尝尝。”贺松余将茶杯推至他手边。
温度正好,碰到他手时,不凉也不烫,暖得人心一颤。
“谢谢。”时肆这一路来话变少了许多,很明显是有心事的。
贺松余很想问问怎麽了,却也知道,若是想讲,便不用他亲自问了。
“一会吃完饭去逛逛吧,给你和你的家人买几件衣服。”贺松余说得很是轻松,他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让气氛轻松起来。
时肆便笑起来,回道:“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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