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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还行了,我家这片是普通地价,贺总家才叫高档小区,虽然我没去过。
14:噢。
车开到了地方,时肆在小区门口给陈言发信息。
该说不说,陈言这边……附近好像有点过于安静了。
他从贺松余家离开的时候,虽然走的是地下车库,但是出来以后仍能看见从早晨便热闹的街,车水马龙,生活气息几乎扑鼻而来。
反之,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陈言家楼下都还安静的不得了。
附近多是些关着铁门的商店,连早餐店都没有,而且人也很少。
起码从刚下车到现在,他还没见到除保安亭里的保安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哦,现在有了。
时肆擡起手朝走来的陈言挥了挥。
陈言也挥了挥,刷开小区的门让时肆进来,笑道:“麽早啊。”
“反正待公司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找个人陪我一起閑着。”时肆笑着把口琴递给对方。
“谢谢,”陈言接过,带着时肆往他家走,说,“这只口琴是我弟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所以我总是把它带在身边,走得太急,没想到给忘了。”
“没事,这不是还有閑人在吗?”时肆笑笑,“你家……一直都只有你和你弟吗?”
陈言摇摇头,倒是不介意别人聊起他家的事情,按亮电梯,道:“小的时候我爸妈都还在,后来我妈做实验的时候被嫉妒她的人算计,不幸去世了,而我爸因此郁郁而终,只留下了我和陈辞,也就是我和我弟在世上相依为命。”
“直到前年,我的最后一个亲人也离世了,”他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忧伤道,“他是病死的,前年我在忙着毕业,他送了只口琴祝我毕业快乐,然后说要去和他朋友旅游,回来的时候就染上病了,还不让我靠近,说怕传染,我怎麽会怕被传染,我都想和他一起走了,但他不让,我当时就该拦着他旅游的。”
时肆安慰了他几句。
陈言摆摆手说都过去了。
“……我觉得,会不会令他染上病的和陷害你妈的是同一批人?”时肆小心地猜测道。
故意的
陈言一顿,随即笑道:“你很聪明。”
“谢谢。”时肆说。
陈言见电梯门开了,下意识牵起时肆的手才走出去。
而时肆也没挣他。
这些下意识的习惯是很难改的,时肆也不希望陈言改掉。
身体没有忘记的时候,大脑就更不可能忘记了。
如果就连陈言都忘了他弟,那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他这个人了。
被所有人忘却,才是在这个世上真真正正地死去。
“可是就算我知道是被他们算计的又有什麽用呢?”陈言讽刺地笑了声,把时肆的手牵得很紧,说,“我妈的死亡被判意外,我弟的死根本没办法上诉,都是属于正常死亡,所以我又能有什麽办法呢?我只不过是,带着我弟的执念,日複一日地茍活的人而已,因为我太胆小了。”
他打开家门,请时肆进屋,继续说:“我太胆小了,我甚至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不要这样想自己,”时肆眉头轻蹙,说,“你能够承受这些亲人离世的痛苦活着,也是一种勇气不是吗?”
“谢谢你,”陈言揉了揉他的头,思考了会,忽然牵着他的手往自己怀中一扯,继而紧紧搂住了他,另一只手从头顶滑至后脑勺,闭上眼,低下头抵在时肆的肩上,轻声说,“谢谢你安慰我,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谢谢……”
时肆微微擡手,轻轻回搂对方:“没事,举手之劳。”
静静地搂了一会后,陈言松开时肆,离开玄关处,抱歉道:“不好意思,冒犯了,我只是太久没和别人说过这些了,有点控制不住。进来吧,我切了点水果,你应该没有什麽水果过敏吧?”
时肆一边走过去一边摇摇头,说:“我身强体壮,没有任何过敏原!”
“那就好。”陈言笑道,转身去端水果。
时肆在沙发里坐下,不一会儿,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看了一眼是贺松余的来电后,接起,靠到耳边,“喂”了一声。
陈言出来后见他在打电话,便安静着没有出声。
“我家人可能还要好久才起床,我对完流程了,你陪我聊聊天吧。”贺松余的声音自手机那端响起。
“好,不过可能聊不了太久,”时肆觉得在别人家一直通着电话不好,“我现在不在公司。”
贺松余一顿,关心道:“又和谁出去玩了?记得早点回家,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我会早点回去的。”时肆跳过了贺松余的问句,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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