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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沉默。
懂得读空气的麦尔兰德安静如鸡,氛围一时凝固。
求求了,你们前任要吵去一边吵,别抓我当工具人夹在中间。
当了三明治中间火腿片的麦尔兰德在心里叫苦不叠。
我不应该沙发里,我应该在沙发底。
文学艺术家吸鼻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胡乱抹了一把脸,“我跟你讲讲青天仵作的事。学着人家点。”
无辜的火腿片麦尔兰德大松一口气。
随着文学艺术家的娓娓道来,当年的一切如画卷般在眼前徐徐展开,麦尔兰德还算平静,大祭司眼底逐渐染上了怒火。
意识空间外,就如同大祭司猜测的那样,黑紫色的雾气自天边升起,遮住了星光,比夜色更黑,与天底下的数处沖天火光形成了惊心的对比。
“你们快看!那是什麽?!”
“不、不知道,但是快跑!”
“骑士团、骑士团在哪里!快来救救我!”
“爸!妈!你们在哪里?!快跑啊!”
“孩子!我的孩子!”
人潮本能朝着一个方向涌动,混乱的局面立刻就引发了踩踏事故。被绊倒的幼童很快就挨了数脚奄奄一息,在惊恐的尖叫空隙里发出对微弱的生存的渴望。
他想活。他们都想活。
注意到天边情况的空赶来,却也是分身乏术,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挨个救起离得最近的人。
立刻明白这阳谋的青天仵作愤恨咬牙,在短暂的权衡后,一把抓起哈哈大笑的诱饵向魔神残渣的方向沖去。
诱饵惊慌失措:“你做什麽!你不要命了吗!”
青天仵作怒吼:“闭嘴!我不会让无辜的人民受到伤害,但也不会容忍你被救走!你最好给我乖一点别逼我动手!”
意识空间内的大祭司转动手腕,法杖出现在青天仵作身后,放出的光芒迅速消融了空气中的魔神残渣。
青天仵作惊喜的回头看法杖。
下方努力维持秩序救人的空和派蒙喜上眉头。
“快点。”大祭司脸色微微发白。隔着身躯大範围施法还是太勉强了。
闻言青天仵作赶紧回神集中精力赶路。
反应迅速的麦尔兰德一掌按在被衆人围住的大祭司身上,魔力输送间大祭司的面色缓和。
不断高负荷施法的大祭司此时心里想的却是文学艺术家说的那些话。
瘦削的女人站在大雨里,雨水糊住了她的双眼,湿漉漉的发丝和衣服不断滚下水珠,麻绳捆得她皮肤青紫,她目眦尽裂,声音震碎了几颗牙齿,血液顺着嘴角和这雨水落下,几欲泣血。
“上邪——”
“蛮夷犯我华夏,鬣狗虫蛇当道,山河破碎,民生凋零,千里无人,十室九空!百姓之哀怨可比之于巨壑!”
“尔为天,何不以雷霆浩然之势粉碎那魑魅魍魉、恶鬼宵小之徒,还这世间朗朗乾坤?!”
“尔羞为天!”
“地乎——”
“曾誓以茕茕卑弱之躯,携百姓皓然磅礴之愿,御外敌,守疆土,收複山河,重振中原,弘我爀爀国威,闻我民族之志。奈何上莫许,敌莫敌!”
“彼为地,何不以地裂山崩之威掩没牛鬼蛇神、偷生无德之辈,还这天下海晏河清?!”
“彼愧为地!”
“吾大事虽去矣,然天下民心已固。今以血证道,开革命之先河,犯天下之大不违,以待后人之业!”
“是非功过,皆由后人去说!”
“吾虽死,志犹存!”
随着木质的犯由牌落下,滚烫的红色很快被冰冷的雨水沖刷殆尽。
热血染红了断头台,也染红了那麻木黑白的岁月。
她是一名先行者。
但是,那麽好的县令大人,为什麽要因为仅仅是女娃娃就要被杀头呢?
台下的百姓迷茫的看着这一切,他们衣衫褴褛,他们面黄肌瘦,他们目不识丁,但那一刻他们好像突然被抹除了心里的迷雾,在那一刻他们好像不是最为卑贱的黔首。
人民,他们都是人民。
虽然只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间,迷雾很快又回到了他们的心中産生了更多的迷雾,但那短暂的光芒却足以让他们去铭记追寻。
大祭司似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空间外,青天仵作从天而降,挥手间一排柳叶刀自动从环绕着她改为沖锋。
当当当当当当!!!
被利刃刺了个透心凉的仪器亮了几下后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声,最终停止了运行,机械损毁的黑烟袅袅升起。
青天仵作大口喘息平複心跳。
她知道,不止是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
握紧拳头,青天仵作招过所有柳叶刀继续前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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