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四喜秋秋(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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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是为裴衍洲卖命,长河水匪威胁的是汾东百姓,你我在汾东长大,为百姓做事是分内之事,而且林季白想到那个冷面的男子以及他身边那温柔的女子,不自在地说道,而且裴衍洲能不计前嫌用我们,我们就不该辜负这份信任。

姚伯苍看着突然红了脸的少年,虽不明白他为何脸红,却觉得这样的幼弟没了少年老成,终究还是个少年。

他伸手摸了摸林季白的脑袋,你说得对,汾东是我们老家,先把水匪解决了,再想下一步。

大哥,林季白无奈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孩童了,不要这样摸我的脑袋。

姚伯苍水上带兵非常有一套,而且有林季白在旁边出谋划策,他们接三连四地拿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水匪帮。姚伯苍打得高兴,一路沿着长河将船东上,出了汾东的地界,这一片水域虽然依旧是兖州与冀州交界,却已经是冀州的管辖之地。

林季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劝自己的兄长:我觉得这些水匪不像是普通的水匪,很可能是哪方军士所扮,引诱我们上钩

你小小年纪怎么疑心病就这么重?你兄长带兵你且放心,不会出事的!姚伯苍不在意地说道。

林季白依旧觉得不安,他暗中给汾东的裴衍洲写了一封密报,分析了这些日子的情形,希望裴衍洲能另派一路水军暗中行事,他们在明处诱敌,最后能将水匪一网打尽。

裴衍洲收到密报之后,几乎只是思忖了一瞬,立刻命公孙陌暗中带另外一只队伍,扮成商贩,伺机接应林季白他们。

左无问觉得有些惊奇,问裴衍洲:那林三郎年少且未打过仗,主公为何如此信任这林三郎?

裴衍洲手扶长刀,淡淡说道:我收到密报,姚潜投靠了冀州的陆霄,陆霄不过是表面同我们交好,这些水匪很可能是由姚潜带人假扮的。

左无问更觉惊奇,他们二人毕竟是姚潜亲子,主公不怕

亲子才能引出姚潜露面,何况可不可用便看这一次,左先生以为呢?裴衍洲喜怒不表于面上,那双狼眼中看透人心的精光从未退去。

左无问倏地一惊,他竟到现在方明白过来裴衍洲的用心。

裴衍洲扫了他一眼,波澜不惊地说道:天下未平,左先生不可失了警惕。

左无问忙躬身称是,待到他从将军府的书房里出来,外面夏光明媚,暖风吹过,左无问却是浑身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背上一片湿冷,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日子他跟在裴衍洲身边,见多了他与沈月溪的相处,便常忘了这一位的杀伐果断与心机。他低头苦笑,自诩身负血海深仇的他确实是放松警惕了。

左先生是要回去吗?不如留下吃个便饭?正提着食盒过来的沈月溪见左无问匆匆往外走,连忙叫住了他。

左无问面色复杂地瞧向纯良温善的沈月溪,眼前的女子如月下透彻的溪流,只一眼便能被人看到底,可这样一个女子倒是能治住像裴衍洲这样如头狼一般的男子

他收敛起心底的惊叹,人畜无害地笑道:不了,今日还要寻公孙将军,某先行告退。

沈月溪见着他行色匆匆的离去,也没往心里去,便瞧了瞧裴衍洲的房门,郎君,我可能进来?

阿月进来便是。裴衍洲上前为沈月溪开了门,顺手便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接了过来

也不怪左无问时常忘了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在沈月溪面前的裴衍洲此刻虽然没一点神情变化,眉目却是连他自己也不知的柔和了下去,骇人的气息也在无声无息之间散去。

沈月溪带上房门,左右环顾无人,才悄悄拉着裴衍洲问道:最近天气太热,你身上的伤要勤换药,免得生疮。

裴衍洲的伤已经结痂,可天气炎热伤口容易发痒,她备了些清凉的药能缓解伤口的瘙痒之症,以免裴衍洲抓烂伤口。

阿月过来是要给我换药吗?裴衍洲贴着她的手臂说道。

夏日里,男子身上的热气格外明显,只沾着沈月溪便叫她脸热得绯红,不着痕迹地往边上退了一小步,食盒里的鸽子汤是给郎君的,郎君快些喝了。

裴衍洲却不允许,他长臂一伸,便将沈月溪揽进了怀里,阿月同我一起喝。

沈月溪想要拒绝,无奈整个人都已经被他带着走了,裴衍洲拉着她一道坐下,打开食盒,当真是给沈月溪喂一口,又给自己喂了一口,一柄小勺在两人的齿间来往不断。

这般不干净吧?沈月溪微弱地反抗着,她自小习惯了分餐而食,再亲密的人都是公筷母匙,裴衍洲突然的喂食让她颇为不习惯。

有何不干净?裴衍洲将她拉入怀中,竟用舌直接卷过她的唇,你我都吃过彼此的津液。

裴衍洲说的并没有错,沈月溪这般一想,浑身都犯了红,殷红自白肤底下透出来,如同三月的桃花粉,又似晶莹剔透的水晶糕。

裴衍洲看得眸色深沉,低头便咬了一口她的面颊,沈月溪痛呼出声,气得嘟囔起了脸,郎君怎能咬我?

裴衍洲松开她,眼眸中带着些许挑衅,指了指自己的面颊,示意沈月溪咬回来。

沈月溪被挑起了脾气,站起身朝着他的脸也咬了一口,奈何男子的脸看上去也是光滑的,咬着却是生硬。

裴衍洲不觉得痛,反而浅笑了一下,将另一面脸也转过来对着沈月溪道:阿月再来咬一口。

沈月溪本不想再咬,可她着实觉得眼前的男子可恶,捧着裴衍洲的脸又是咬了一口,再松开时,见一贯冷面难近的男子脸上有一个浅红的齿印,面颊上还有润泽的反光。

她猛地一脸红,自己怎么孟浪了起来

沈月溪连忙往后一退,诺诺地便要说对不起,裴衍洲又一次将她揽进了怀里,以脸摩挲着她的脸,男子一身滚烫,将沈月溪蹭得也跟着浑身发热,迷迷糊糊之中便忘记了那一声道歉与自己的孟浪

待到沈月溪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书房后间的长榻之上,她半软着身子抬手遮住羞红的脸,只觉得自己的脸比这七月的日头还要烫一些,怎么就跟着裴衍洲在书房这般那样了

前间隐隐约约传来裴衍洲同人说话的声音,她现在便是收拾好了衣裳也不敢出去,拢了拢略有些凌乱的纱裙,半趴在长榻之上,不甚清楚地听着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恍惚之间入了睡,并未听清外间的人在说些什么。

裴衍洲会离开温柔乡,是因为方才送来急报,张丛行居然北上成功,突破了御林军的防线,直接围住了京都,原本该在九年后才灭亡的大齐如今便岌岌可危

他前世便与齐帝打过交道,知道御林军失守后,京都根本抵不住张丛行的大军。

裴衍洲拿出舆图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天下的局已经越变越复杂了,他虽还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先好好收成一番,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

第六十章

沈月溪睡了一觉醒来时, 外间不仅没有安静下去,反而更加热闹了起来,一群人在争辩着。

有人道:张丛行已经马上要占领京都了, 他必然会率先称帝, 我们不如与宇文渡合作,一同讨伐张丛行。

又有人道:宇文渡虽年纪不大, 却是比陆霄还要难对付些,何况他占着扬州富庶之地,自成一国, 未必真心同我们合作。

再有人道:我以为将军府设在汾东并不妥当,将将军府迁至洛阳更有益于发展长远之计。

不管是张丛行,还是陆霄,亦或是宇文渡, 皆非良善, 无论与谁合作,都是与虎谋皮。这个声音沈月溪认的, 是左无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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