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四喜秋秋(37)(1 / 2)
他的薄唇熟练地落在她的唇齿之间,那双粗粝的手掌隔着小衣摩挲,沈月溪颤栗了几下,却是一个侧身,将身子滚到了床的内侧,在裴衍洲还想缠上来时,拍了拍床,郎君快些睡觉,伤好之前不可碰我。
阿月裴衍洲叫唤着,低沉的嗓音里透着诱惑。
郎君不是说,将军府里的所有人包括郎君,都要听我的?沈月溪朝他嫣然一笑,那郎君现在听不听?
见他没有回应,沈月溪的笑一点一点淡开,与裴衍洲四目相接许久,近乎负气地转身背对着他。
裴衍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身后抱住她,气息倾斜包裹住她的娇柔,听阿月的,都听阿月的。
沈月溪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贴着熟悉的体热,没有一会儿便入了睡。
第二日,裴衍洲又是忙碌了一天,等到再一日端阳节时,他便已过节为由,将军府闭门谢客。
裴衍洲拉着沈月溪先是去了厨房。
看着冷硬的男子极为熟练地抓了一大把面粉,和水成团,于他的指间延展拉伸,成为一根长长的寿面就是如宴楼的厨子这制面的功夫也不如裴衍洲了得。
沈月溪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等到长寿面端到她面前时,她眼中还满是惊奇,郎君做面怎如此厉害?
裴衍洲隔着袅袅的水汽凝望着年方二八的沈月溪,她并不知道,从前世开始,他便会在每年的五月初五为她做一碗这样的长寿面,期盼着她长命百岁,岁岁平安,等他以江山为聘来迎娶她
只是在前世,他却没能留住她
郎君?有那么一瞬,沈月溪似乎感受到了水汽的凝固,在模糊不清的白烟后是男子殷红如血的眼眸。
裴衍洲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红色尽退只余一片清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沈月溪的手中,这是我给阿月的生辰之礼。
第五十八章
手中的玉佩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 正面刻了一个沈月溪的溪字,背面刻了一个裴衍洲的洲字,两个字彼此映照。
沈月溪的指尖停顿在玉佩打磨的新痕上, 她倏地伸出手握住了裴衍洲的那一双手, 手心与指腹上的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这双本就不算细腻的手便更加粗糙了一些。
她垂眸看着那指节上如同鱼鳞一般的伤口, 柔声问道:是郎君自己雕刻的?
裴衍洲由着她细滑的手指触碰在他粗糙的手上,只嗯了一声,别人能给沈月溪的, 他亦能给,甚至能给出更好,所以她不要再惦记姚仲青那块玉佩了
沈月溪目光复杂地将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了裴衍洲的眼眸,她难得主动与他对视, 那双总是让人生畏的狼眼有时候也会如单纯的孩童一般, 蓄着简单的盼望凝视于她。
我很喜欢,谢谢郎君。沈月溪将玉佩放入袖中, 她握着他的手,认真说道:衍洲, 我想要回姚二郎的那块玉佩, 并非我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 只是那是故人临终交付之物,我想将它好好保存,是我于人的尊重。
裴衍洲嘴角下挂, 显是不愿意与她谈论这个问题,更不想将那块玉佩还给沈月溪。
二人之间沉默良久, 空气似也有些凝固, 沈月溪也有了一丝气恼, 再低头看向裴衍洲的那双手,终究是心软地说道:既然郎君不愿意给我,那能否代我好好保存?
裴衍洲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算是把这事应下了。
沈月溪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她存心缓和气氛,问道:郎君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裴衍洲停顿了一下,他并不知晓自己是哪一日所生,前世即便成了帝王,他也不曾做过寿。
我与阿月同一日。他这般答道。
啊?沈月溪感到了窘迫,他为自己费心准备,而她竟连他与自己同一日生辰都不知道。
裴衍洲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愧疚,上前将沈月溪揽进怀里,阿月若是吃饱了,我们就回房。
回房做什么?沈月溪并不明白,可当她再次对上裴衍洲的时候,她便沉默了,男子眼中的欲是不加掩饰的,就是如她这样不看人脸色的,也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月溪的脸刷得绯红,郎君,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尽惦记着这件事?
我早好了,阿月不放心,可以回房检查。裴衍洲在她耳边轻语。
沈月溪的脸便更红了,忍不住嘀咕着:从前都不知道你这般不正经。
裴衍洲低头便咬了一下她的耳廓,似乎是存心让她看看他还能有多不正经,沈月溪轻呼了一声,娇娇地喊着:你怎么这样
怀里的娘子如夏花灿烂,星眸如水波,只映着他一人的影子,润泽的红唇轻启,像是对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裴衍洲眸色深邃地看着她,恨不能此刻便将她拆骨入腹
主公、夫人,沈太守来了。奈何沈南冲不合时宜地来了。
沈南冲是带着一群人来的。
他见裴衍洲来时脸色不大好,而跟在他身后的沈月溪一张脸庞红似晚霞,呵呵冷笑了两声,却十分热情地说道:今日是阿月生辰,又是端阳节,外面热闹得很,还有龙舟赛,闷在家里做什么?
裴衍洲面无表情地说道:阿月她想在家
好呀,我们去看龙舟赛。沈月溪连声应道,她不爱顶着烈日外出,但是比起大白天关在房间里巫山云雨,她宁愿去外头凑热闹。
裴衍洲回头看向她,沈月溪对他眼中的不情愿心领神会,她又瞄了一眼沈南冲与那些平日经常来将军府的官员,拉着裴衍洲的衣角,娇声说道:我想同郎君一起去看龙舟赛,晚上再在如宴楼宴请阿耶与几位将军,将崔娘子、左先生与陈将军都叫回来,可以吗,郎君?
她的这一声郎君娇娇滴滴,如同江南的春风软酥得让人心醉,尤其是配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眸含情凝视,裴衍洲没法拒绝,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声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天下四分五裂,然而除了上一次被围之外,战火并未影响到汾东百姓的日子,他们依旧欢天喜地地过着端阳节,龙舟赛一如既往地热闹。
沈月溪站在岸边,看着这人声鼎沸的繁华,她眼中蓄满了笑意。
当裴衍洲的手揽在她的肩膀时,沈月溪挽起帷帽上的白纱,抬首朝着他浅浅一笑,多谢郎君。
谢我什么?裴衍洲盯着她的笑容。
谢谢郎君那日及时回来救了我,救了汾东百姓。沈月溪笑容满面,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地勾住他的手指。
裴衍洲凝视着她弯成月牙的眉眼,眼里也多出了柔情,他反握住沈月溪的手,将她紧紧攥在手心里。
龙舟赛后,众人跟着去了如宴楼,酒桌之上,难免又是黄酒下肚,忘记了自己姓啥名谁,说话之间也没了分寸。
尤其是几个大老粗见着沈月溪吃相秀气,端着酒杯小口轻啄,并不像裴衍洲所说是个彪悍的,私下里嘀咕着。
喝得有几分醉的陈无悔仗着他与裴衍洲从小的交情,直爽地说道:从前我保护过夫人,我就说夫人不是个彪的。
陈无悔坐得离沈月溪不远,她能听得一清二楚,望向他那边,又听到另一个将领说道:不过人不可貌相,沈太守看着儒雅还不是能打仗?夫人是沈太守之女,定也十分了得。
又一个人接道:我相信将军。
沈月溪满是疑惑地看向裴衍洲,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裴衍洲敲了敲食案,威慑着说道,夫人在此,莫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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