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四喜秋秋(51)(1 / 2)
自那一次如意坊被沈月溪救下来,他开始慢慢有了前世的记忆,后来在上元节时,他特意留了痕迹给沈月溪他的阿月果然追了过来,也从那时起,彻底改变了他们今生的命运。
沈月溪眨了眨眼睛,突然气恼地问道:那你进沈府时便已识字,还故意装作不识字让我教你?
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晓我有前世的记忆了?还一直戏弄于我?沈月溪拿手指重重地指了指裴衍洲的手臂。
并非戏弄,只是前世你那般怕我,我不敢叫你知晓。裴衍洲的声音本就好听,此刻融了一些沙哑,不敢两字委实说得可怜,见沈月溪跟着一愣,他竟是知道自己前世怕他的吗?
裴衍洲握住沈月溪的手指放到自己的胸前,阿月若要罚我,往这里戳,这里有伤,戳进去能见血。
你这人沈月溪气恼地收回手指,瞪向他时又见他目光灼灼,叫她想起了前世那个以强势与淡漠伪装自己的可怜男子,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她娇嗔道:当初要强娶我的时候倒没见你不敢。
我不会再许旁人娶你。裴衍洲揽住沈月溪的腰,将她往怀里拉了拉,不愿被她见着自己眼中的幽暗,从她为他打开牢笼的那一刻开始,沈月溪便是他心中的明月,只是彼时少年的他除了一颗不值一提的真心之外,一无所有
他的阿月当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当被这世间的荣华高高供起。
所以那时他无权无势,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嫁给别人。
当初站在梁府的门前,他便想着待到有一日,他必会用大于梁府千倍的房屋、用多于梁府万倍的财宝来迎回他的阿月。然而他花了十年的功夫,以江山为聘,终于走到了沈月溪的面前,可是他的阿月却最终死在了他的怀里。
纵然得今生圆满,裴衍洲也不愿再去回忆世上再无一个沈月溪的日子。
他的眸色暗沉,打横便抱起沈月溪,阿月理应得到这世上最好的。
等等,我还有事要问沈月溪惊呼出声,想要挣扎又不敢挣扎,只能依偎着男子,你的伤还没好呢
我的伤好没好,阿月可以亲自来查看。裴衍洲将她放在床上,扯开自己的衣襟,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比起先前日子的满身绷带,如今的裴衍洲只是胸前还绕着薄薄的一层。当肌肤相接,沈月溪还是被手心的炽热所烫到,却又忍不住整个身子靠了上去。
男子熟悉的体热终于又回来了,她能听到他强健的心跳声,感受到他蓬勃的生命,让她的心里满是喜悦。
衍洲,前一世我走后,你可安好?沈月溪捧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那时我是帝王。也仅是一个帝王。
裴衍洲不欲多谈,俯身堵住了她还想要继续发问的嘴,他们已经许久未亲热,又是正刚好的年纪,干柴烈火,唇齿交融,沈月溪被一阵阵火热冲得忘了脑中的疑问
哇却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动静过大,本以睡熟的平安突地发出一声啼哭声。
沈月溪近乎本能地一把将裴衍洲推开,冲到了平安的摇床前这些日子裴衍洲的伤好了不少,沈月溪便将平安抱回了自己屋里养,夜里也跟着她睡一个屋。
前些时日不能动的时候,裴衍洲还没什么感觉,只是这会儿看着沈月溪抛下自己,义无反顾地奔向平安,他难得愣怔在了远处。
直到冷风灭了他的心头热,裴衍洲才冷着一张脸站到沈月溪的身旁,生硬地从她的手里接过孩子。
本已停住哭声的平安似乎感受到了变化,先是瞪大圆圆的眼眸与自己的阿耶对视了几许,猛地小拳头一握,便扯开了喉咙大哭起来。
裴衍洲盯着儿子哭得通红的小脸,眉头拧成川字,冷冷地威慑道:不许哭。
狼眼凶狠,目光如炬。
天生敏锐的婴孩竟当真止住了哭声,只是将眼泪憋在大眼里,瘪着嘴颤抖着,要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倒是应了陈无悔那句止小儿夜啼。
平安还小,你不可凶他。沈月溪斥责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平安听到阿娘的声音,立刻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向她的阿娘求助。
沈月溪伸手将平安抱了回来,背过身去,轻解罗纱,给小小的婴孩哺乳。
昏黄灯下,较生养之前更多了一份风韵的女子美不可方物,叫裴衍洲喉结滚动。
他从背后揽住沈月溪的软腰,再垂眸看向吃得满足的平安,磨了磨牙,阿月这般太过辛苦,怎不把他交给乳母?
这算什么辛苦?沈月溪笑得柔情似水,回眸看了一眼他,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同将他养育成人,可好?
裴衍洲对上她的眼眸也只能应出一个好字,再低头看她与她怀中的平安,看着平安肖似他阿娘的长相,目光亦柔和了不少,点了点平安柔嫩的脸庞只可惜不是女儿,他本还想着抱着与沈月溪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女儿,将他们的女儿宠上天去。
莫要逗弄小孩儿的脸庞,会留涎水的。沈月溪笑着打掉他的手指,又想起了一件事,颦着眉道,话说回来,平安到如今还未取大名,是你这个阿耶失责了。
裴衍洲反问道:平安不是他的名吗?
那是我给他取的小名,你总不至于让他大名也叫这个?沈月溪横了他一眼,但是见男子认真的模样,她又哽了一下,你是当真的?
平安不是挺好的吗?裴衍洲自然不是开玩笑,他的名字都是沈月溪起的,儿子的名字自然也是沈月溪说了算。
自然不行,你要给我的平安起个最好的名字。沈月溪带恼地说道,竟抱着小平安直接上了床榻。
裴衍洲对沈月溪所说的我的二字格外敏感,上前就要把孩子抱回摇床,只是他还未碰到平安,便被沈月溪按住了手。
半躺着的女子笑语晏晏:晚上便让平安睡我们中间,你呀,在伤好之前,也安分些。
沈月溪似乎以为中间横了个婴孩便能阻挡他一般,半抱着平安对他毫不设防,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裴衍洲盯着睡得安稳的妻儿许久,竟也生出了些许无奈,他的手落在沈月溪的脸上,一点点地下移,终究也只是揽住她们一同入了眠。
最终,裴衍洲给平安娶了个大名为裴久,意为长久平安,沈月溪没有反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过了年后,孩子的阿耶应是到了落冠之年。
衍洲可有想过取字?沈月溪问着。
衍洲这两字便好,我喜欢阿月喊我衍洲。裴衍洲并没有另外再取字的意思,衍洲二字为沈月溪而生,此生于他唯一,无需再有其他。
元春过后,裴衍洲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越这个封号不能用之后,他便自封为胤王,领兵三十万征伐剩余的两州。
沈月溪看着那个胤字看了许久,没能忍住脸上的笑意,这暗戳戳的心思倒是比起儿子的大名还要上心些,不过她终究没有戳破,只在他出征前,又特意为他求了一枚平安铜钱,盼望着郎君早归。
龙气回归的裴衍洲这一次出征极为顺利,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便攻下了两州。
至此,天下大统。
阳春三月,洛阳的牡丹盛开得比往年更茂盛些,只是沈月溪无心赏花,裴衍洲最终还是将京城定在了京都,这几日他们要收拾东西前往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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