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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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见状神色一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下意识冲进内室查看。却见谢镜渊脸色阴沉的从自己肩头拔下一根针,然后狠狠掷在了地上。

他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任由一个不熟悉的药童给他扎针。未来得及适应,身体就已经率先做出反应,将对方击了出去。

简称,条件反射。

谢镜渊目光阴鸷的看向那药童,冷冷斥道:滚出去!

他们主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打小孩,一个打女人。

那小药童吓懵了,坐在地上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嘴巴一咧,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喊:师父呜呜呜呜有人欺负我呜呜呜

泪珠跟豆子似的往下掉,一个劲蹬腿,就像小孩耍脾气一样。

楚熹年在旁边看得饶有兴趣,心想这才是勇士,居然敢在谢镜渊面前哭闹发脾气。他忽略了谢镜渊难看的脸色,从果盘里拿了一个香瓜,俯身蹲在那小孩面前:喏,莫哭了,拿去吃。

古代不比后世,这个香瓜可是稀罕物。也就谢镜渊这种级别的才能分到份例。

胖药童见状抽抽噎噎的停住哭泣,将瓜往怀里一抱。艰难从地上爬起身,犹在啜泣:我要找师父呜呜呜你们都是坏坏人

把门拉开一条缝,胖墩墩的身躯艰难挤了出去,瞬间就没影了,连地上散落的药方都没来得及管。

楚熹年见状捡起来看了眼,只见上面标明了要扎针的穴位,还算清晰。他负手走入内室,似笑非笑道:将军真是童心未泯。

跟一个小屁孩过不去。

谢镜渊阖目: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楚熹年笑了笑:自然是担忧将军病情,大夫走了,找谁给您扎针?

谢镜渊随便扯了件衣服重新披上:不扎了。

楚熹年却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便将谢镜渊刚套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谢镜渊呼吸一窒:你做什么?

楚熹年找到卷针的布帛,然后在膝盖上慢慢摊开。他修长的指尖缓缓按揉着谢镜渊僵硬的肌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耳畔,低声道:将军,放松些,不然扎不进去。

谢镜渊闻言不仅没能放松,反而更僵了。他无声攥紧指尖,强自忍耐着想要反击的本能:你也出去。

他做不到这种把死穴暴露给别人的事。

楚熹年不理,慢慢按揉着谢镜渊僵硬的身躯,直至对方松懈软化,然后取了一根银针缓缓刺入肩头。

谢镜渊感受到刺痛,眼皮子跳了跳:你也学过医术?

楚熹年学过几年医科,不过后来就没念了,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故意慢声道:没学过,不过好在大夫留了图册,我照着扎便是。

谢镜渊闻言眯了眯眼,直接反手把楚熹年扯到了身前,冷笑道:你胆子真大,一天都没学过就敢给我扎针?!

万一在床上扎死了,传出去他谢镜渊岂不成了笑话。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晋王手里,反而死在楚熹年这个

这个伪君子手里!

楚熹年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身形失去平衡,加上丝绸被褥打滑,不慎将谢镜渊压在了身下。幸好他反应快,眼疾手快将对方身上的针抽了出来。

谢镜渊被他压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偏头避开,结果不慎剐蹭到楚熹年肩膀,面具也当啷掉了下来。

狰狞的半张侧脸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楚熹年没什么反应。

谢镜渊身形一僵,指尖微动,似是想抬手捂住,却又不知为何,半天都没有动作。

楚熹年指尖捻着一根针,垂眸看向他:将军若再乱动,被扎死可怨不到我身上。

谢镜渊喉结动了动,声音忽而嘶哑,低笑着道:我死了,你们该如愿才是。

他眼形很特殊。眼睑细长,眼尾上挑,好似在嘲讽世间的所有东西,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楚熹年不愿改变他书中的任何东西,但现在故事已然跳出了纸笔,再改改也无妨。他动了动指尖的银针,认真道:我希望将军活着。

谢镜渊胸膛起伏一瞬,没有说话:

楚熹年又重复了一遍:我希望将军活着。

谢镜渊这种人物,如果活下来,大概会成为晋王最头疼的对手吧。

人有一种很奇怪的习惯。看见凹凸不平的伤疤,会习惯性想摸一摸,楚熹年作为曾经的医者,这种习惯就更明显了。

他伸出手,慢慢摩挲着谢镜渊脸侧的伤疤,没忍住低声问道:怎么伤的?

谢镜渊只感觉自己半边脸都麻了,他想偏过头,然而脖子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得放弃。皱眉问道:你想知道?

楚熹年点头,他确实想知道。谢镜渊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谢镜渊勾唇,轻笑一声:你不是很聪明么,自己猜。

楚熹年心想再聪明的人也需要通过已知条件推测未知事实,谢镜渊什么都不告诉他,怎么猜。他慢慢坐起身,对着谢镜渊伸出手:好吧,我试试。

谢镜渊睨着他修长的手,没动。

楚熹年笑了笑:起来扎针。

谢镜渊这才攥住他的手,借力起身。只是这次相比刚才放松了许多,施针也没有受到阻碍。

楚熹年一边看图册,一边找穴位,不知想起什么,出声道:将军。

谢镜渊正趴在床上,闻言把脸从枕头里抬起来,斜睨了他一眼:做什么?

楚熹年道:此处屋子常年熏香,已被毒物浸染,再住下去只怕不合适。余痕阁空置许久,不如搬到那儿去吧。

余痕阁不怎么熏香,外间纵种了碧梗树,砍掉便是。

谢镜渊闻言眼眸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问道:你想住到余痕阁去?

楚熹年却道:将军自己搬去吧,我身份敏感,去了只怕惹人怀疑,随便找个僻静地方给我便好。

他故意提起今天被冤枉的事。

谢镜渊脸上果然挂不住,收回视线,闭眼道:你同我一起搬过去。

楚熹年微微皱眉:是不是不太好?

谢镜渊拧眉:让你搬你就搬!

楚熹年见目地达成,也就没有再多言。他慢慢收了针,对谢镜渊笑着道:时辰不早,将军好好休息吧。

语罢下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榻上,吹灭灯烛,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朦胧的漆黑。

谢镜渊慢半拍翻过身,后背密密麻麻,留着残存的刺痛。他隔着纱帐看向外间,试图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今夜风波起伏,最后却也终归于平静。

然而翌日清早,将军府外却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廉镜司主使梅奉臣递帖拜访,说昨日有人在京郊发现一具女尸,似与楚熹年有关,想请他出来一见。

现在衙役抬着那具女尸就停在门外,清早引来无数百姓围观,瞬间就把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议论声不绝于耳。

梅奉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出了名的不畏权贵。他前年升了廉镜司正史,掌京城人命官司,雷厉风行,导致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少了一大半,看见他个个都夹着尾巴走,没想到今日竟要大义灭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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