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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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淡淡摇头:不会。

谢镜渊:你擅书画?

楚熹年依旧摇头:不擅。

谢镜渊支着脑袋,指尖缓慢摩挲着自己右脸冰冷的面具,思索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结论:你是去看热闹的?

猜对了。

楚熹年颔首,算是默认。

谢镜渊嗤笑一声:有什么热闹可看。

楚熹年心想就算没热闹看,见见世面也是好的。群英宴类似于后世的大型人才招聘市场,太子手下门客幕僚稀缺,去挖些稀世之才来也无不可。

在原著里,晋王前去朔方平叛,楚焦平在京中群英宴上替他网罗了不少人才,也为他日后登上皇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广平小郡王殷文平极是礼贤下士,亲自站在门口迎客,文质儒气的模样令人好感顿生,无论是青衫书生还是名学大家,皆一视同仁。他老远瞧见军侯府的车马,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刻步下台阶,心想谢将军不是称病已久么,怎么今日竟来了。

先下马车的是楚熹年。他一身白袍,腰别折扇,眉目清朗,有遗世风姿,吸引了周遭不少视线。

殷文平见状将他错认成楚焦平,一声焦平兄险些叫出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将军府的车马,又急急咽了回去。

是曲阳候府的二公子么?小郡王试探性出声,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楚熹年淡淡一笑,颔首见礼:见过郡王。

说话间,谢镜渊也下了马车。他仍旧身披风氅,无病也要装出三分病的模样。用帕子捂着苍白的唇咳嗽两声,目光阴阴沉沉,但凡被这双眼睛盯上,烈阳天也要无端生出三分寒意。

楚熹年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将军当心。

谢镜渊看了他一眼:无碍。

在外人看来,倒是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

小郡王终于回神,落落大方的将他们迎进去:听闻将军抱恙已久,今日能登门赴宴,实是小王的荣幸。今日京中群才皆至,小王还有一副绝世名画与大家共同一观,已替将军留了个好位置。

谢镜渊与广平王府素无交情,闻言不咸不淡的应了几句。倒是楚熹年,似乎天生就八面玲珑,与小郡王相谈甚欢,惹来众人频频侧目。

今日群英宴分量可真是够了,不仅有文学宗师颜卿河,丹青妙手柳如墨,昌王、平王,还有谢镜渊这个久不出府的一品军侯

哦,还有当今太子。

就在楚熹年与谢镜渊步入大门的时候,老远便听见一声尖细的、独属于太监的唱喏:太子殿下到

众人回头一看,却见一顶明黄色的轿子慢慢停在了广平王府门前。太监清路,宫女持扇,气派十足,偏偏让人感觉豪横得像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

轿帘一掀,只见太子殷承昊从里面走了出来,小郡王连忙上前见礼,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原来是太子殿下,小王失迎,还望见谅。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都是自家兄弟,怕什么,对了,今日的歌姬容貌如何,若是不漂亮,孤可要砸了你群英宴的招牌。

他硬是把大型人才招聘市场弄成了青楼见面会。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以一己之力拉低群英宴逼格#

第56章 群英宴(2)

广平小郡王给太子发请帖其实就是看在亲戚面上客套客套, 但奈何太子一点也没把他当外人,次次必来赴宴,太子摆摆手, 示意周围见礼的人平身,搭着小郡王的肩就往里面去了。

在经过楚熹年与谢镜渊身边时,只随口打了个招呼, 倒不似在府中的时候热络。

楚熹年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 若有所思,心想太子平日虽然鲁莽冲动,可到底也有几分心思,知道在表面上装装样子。

虽然不少人都知道谢镜渊是太子党的人,可储君结交朝臣到底不是好事,有结党之嫌。御史闻风奏事, 翌日弹劾太子的折子便会堆满龙案。

今日群英宴人多眼杂, 明面上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谢镜渊对这种场合充满嫌弃,唇角弧度似讥似讽, 觉得那些念酸诗的文人士子就像湖里扯着嗓子喊的大白鹅, 相当滑稽。

将军,走吧, 已经开宴了。

楚熹年牵住他的手,往金鳞阁而去,白衣纸扇,清隽绝俗, 倒比那些文人墨客更沾了几分雅气与书卷气。

谢镜渊垂眸,睨了眼楚熹年牵住自己的手,心想此人若是要念诗,他倒可以勉为其难的听一听, 捧捧场。楚熹年身上没那些酸气。

金鳞阁设于湖心,四面邻水,除乘船游渡外,岸边仅有一条可过去的回廊。湖水中养金鲤千头,摆尾游曳,天资出众者,或可一跃龙门。

小郡王是东道士,本该上座,但念太子半君之位,还是依礼道:请殿下上座。

太子自己在下首随便找了个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挨着楚熹年与谢镜渊:这里并非宫中,不必多礼,孤在此处落座便可,今日只论才学高低,不论尊卑上下。

这番话说的漂亮,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楚熹年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在座众人。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名学大家,年轻俊才,不期然发现还有许多妙龄的世家贵女落座其中,簪环花衣,为金鳞阁平添一景。

谢镜渊见楚熹年盯着那些女子瞧,也跟着看了过去,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的问道:如何,可好看?

楚熹年手中捏着一柄折扇,闻言在掌心轻叩两下,笑着道:意气风发,自然好看。

他看的不是容貌,而是少年意气。今日在座诸人,倘有幸遇伯乐者,一步出此金鳞阁,半步已踏青云梯,日后或为官做宰,或名满天下,前途无量。

楚焦平入仕之时,曾于群英宴中辩经讲学,舌战一众文坛宗师,至此在京中声名远扬,被晋王揽入门下。

这群英宴,是登天梯,亦是成名场。

楚熹年觉得能亲身经历这种场面,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镜渊总觉得他在看美女,挑眉问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楚熹年只说了两个字:甚多。

今日昌王、平王亦在座。他们瞧见太子这个嫡长兄,却并不上来见礼,而是一心结交文人士子,显然心中并无尊敬忌惮。甚至还有些轻蔑,连面子功夫都不愿做。

昌王想要士林学子的支持,一直在举杯与文宗颜卿河交谈,试图拉拢。不过很可惜他选错了目标,颜氏一族从不参与夺权之事,一直埋头做文章。只看颜卿河不冷不热的模样,便知昌王的力气使错了地方。

平王正与一名姓金的年轻公子相谈甚欢,就差称兄道弟了。别看这金公子普普通通,举止轻浮,其父却是金部监察史,掌司天下贸易。

老狐狸不好拉拢,那便从他们的崽子身上下手,平王倒是聪明得多。

谢镜渊对楚熹年嘁了一声:故弄玄虚。

他们说话间,又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到场。其中一名蓝衣公子步入金鳞阁时,受到的瞩目最甚,赫然是楚焦平。

广平小郡王见状喜上眉梢,立刻亲自起身相迎:焦平兄,小王可是盼你许久,你来晚了,得自罚三杯才是。

原来是楚世子,幸会幸会。

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不同凡响。

看的出来,楚焦平在京城世家中名声极好,不少人都起身见礼。相比之下,楚熹年安安静静,倒有些不打眼了。只那身皮相实在出色,引来各式各样的纷杂目光。

是在下来晚了,诸位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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