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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做了什麽?”薛元知回过神来,警惕地退后一步。

妫羽的嘴唇一张一合在说什麽,她直觉是很重要的话,专心听着。

可越是努力越是只字片语也听不进去,反而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大道既成,新神登天。

电闪雷鸣间,日月失色,振聋发聩的怒吼伴着狂啸的风雨响彻四海。

一人悬在半空,法相金身光芒万丈。

而一人撑剑单膝跪地,在血泊里定定如同一尊雕像。

山岳穿透那人的躯体,洪水淹没那人的六识,却不能使那人挺直的脊梁弯曲。

虽只有一个背影,薛元知仍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绝望和不甘。

充斥在胸腔的难过使人濒临崩溃,她抱着头,只想歇斯底里地尖叫,可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甚至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反複被切割着,被噬咬着,不得解脱。

是谁?

她狼狈地连滚带爬,要看清那人的面孔。

却在即将触碰到那人时,梦醒了。

预言

镂空缠枝熏炉中,沉木香清浅缭绕,屋外嘈杂激烈的争吵声传来。

“此女是预言里灭世的罪人,你护着她做什麽?”

“萍水相逢,她数次舍命救我,可见心存善念,我们怎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无从证实的预言而杀她?”

“无相珠已降指示,这是苍生之大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让开!现在不是你报恩的时候。”

“我并非为她救我而徇私,只因一人也是衆生之一人,衆生平等,不能因其渺小势单而舍弃,我们没有资格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

“你……不要逼我对同门出手。”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心口异样感传来,却找不到伤处。

薛元知闭目在识海探究,终在深处看见了那九瓣莲花的印记。

她摩挲那印记,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哑着嗓子喃喃:“坤心莲。”

相延予灵脉被毁,并不能承受此前的灵力。

妫羽就算暂时治好了他的重伤,他体内激蕩的灵力也会将他撕碎成渣。

坤心莲则是通过寄生关系,坤莲者持续向心莲者的灵脉索气,造出假象载体,以运化无处可去的灵力。

相当于把心莲者的灵脉变相移接到坤莲者体内,心莲者在修行上再难有大的突破。

而坤心莲一旦种下,除非坤莲者死去,否则这种不平等法则便会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

很显然,她身上的是心莲。

既救了相延予,又防备着她,妫羽这招可谓一石二鸟。

薛元知敛了眼底的冷意,撑起身子下了地。

推开门,一群湖蓝衣衫的人正站在不远处,其中有男有女,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她就站在门口台阶上,不笑时墨瞳微遮,漠然疏离,但嘴角一上扬,娇俏梨靥便将这份锐利沖淡,又显得格外亲切。

相延予亦回过头来,薛元知笑看着他。

他的脸色仍旧苍白,但与之前相比,状态好了许多。

离了囫囵兽的附身,整个人气质大变。

那双眸子不再晦暗,日光下的琥珀色亮得剔透。

惟见松风修玉颜,意气上青天,形神误人眼。

“你醒了!”他惊喜道,正要上前,却被身后人拉住。

下一刻,一阵犀利掌风向薛元知劈去。

“花至钧!”

相延予飞身上前拦下他的杀招,两人缠斗起来。

“你们别打了。”一个娃娃脸师妹在旁焦急跺脚,“被尊者知道就不好了。”

薛元知觉得她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为什麽。

相延予扭头道:“双华,你快管管他,哪有这麽不讲道理的?”

花至钧听后气得招招往他伤口上戳:“我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一根筋。是,她是帮你挡过妖兽的偷袭,那不是因为我们帮了她和那些少女吗?而且你是为了救她才掉进漩涡的,还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样子,灵根也毁了,佩剑也丢了,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恨恨地瞥了薛元知一眼:“无相珠从未有过如此异动,你怎麽敢拿天下人的安危与一个人相提并论?”

相延予本来伤就没好,这麽一折腾嘴角又渗出血来,动作迟滞不少。

混乱的气息让薛元知一怔,她隐约感受到了浑身不知名处的疼痛。

“尚善!”花至钧喝道。

空中灵力流转,利剑出鞘,直沖薛元知。

薛元知紧急朝旁避闪,颈间被险险擦过。

几乎就在下一瞬,剑尖再次对準她。

然而这次染血的剑尖堪堪停在她的耳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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