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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握住了剑身,血滴在她的肩上。
那只手曾在山洞里被她掰折过,后来囫囵兽附上他的身后,也没去管它。
想是回来后才複的位,手指还肿着,片片淤青。
这回,薛元知摸着自己模糊的,有着被剑刃割伤的痛觉的手掌,想明白了。
坤心莲法则还有一条。
自种下之日起,坤莲者所受的伤痛,会原封不动複刻到心莲者身上。
灵力越高时,越感同身受,最后还可能变成真伤。
也就是说,她不仅要把自己的灵脉白白给相延予,她还不能杀了他。
饶是薛元知是个再有修养的反派,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开骂了。
什麽狗试卷,简直欺人太甚!
而就在大家实在劝不住两人时,一股力抢过尚善剑,相延予和花至钧被震开。
“胡闹!”
出手的是个颇有风範的男子,身形端方,面上愠怒。
“大师兄……”花至钧见到男子,满腹委屈,刚要开口,见到他身后人马上又闭了嘴。
男子身后一白袍尊者徐步而来,衆人见了皆行礼。
相延予和花至钧的气焰消了大半,不服地瞪了对方一眼后,垂下脑袋。
尊者停在他们面前,沉默着。
远处传来浑厚深长的钟声,回蕩在山中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不约而同道:“师尊对不起,我们错了。”
原来是相延予的师父,桐花谷的无涯尊者。
薛元知偷偷看了一眼。
见其两鬓苍苍,双目却炯炯有神,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澱的儒雅和欲乘风归去的飘然。
无涯尊者的叹息微不可闻,问:“何错?”
花至钧道:“不应该随意剑指同门。”
相延予道:“同门犯错制止不到位。”
“你……”花至钧脸色铁青。
“好啦。”无涯尊者摆手,“来龙去脉我已经听你们大师兄说了,此事各有道理,我不追究你们。”
他顿了顿,仿佛才注意到薛元知,目光移至她身上:“你可愿拜入桐花谷?”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薛元知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她不解地看着尊者。
无涯尊者道:“无相珠的指示,苍怀遍知。出了桐花谷,你便是天下人之敌。”
“你舍弃自己修行得道的机会,为延予种下坤心莲,此举大义,可见预言并非定论,给你一次机会也无碍。”他翻转手心,一根菱形尖锐的水晶状物体浮现。
“现我有一法器,名縻灭九淩钉,是为约束用。你若决心入谷,待通过试炼,我会宣告天下,你须在衆人见证下受下此钉,好好考虑吧。”
在接受任务来苍怀世界前,薛元知把系统灌输给她的信息梳理过。
苍怀以桐花谷、续里峰和清浮台三大修仙门派为尊,时人称之“三派“。
三派千百年来守护着镇压贪嗔癡的三件神器,也就是她本次需要解除封印的目标。
他们常常联系紧密,决策共商。
系统为了提高难度,无端弄出一个预言让她成为衆矢之的,如今就算是桐花谷的人放过了她,其余两派怎会善罢甘休。
这样看来,先蛰伏在桐花谷确是最优选择了。
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我愿意。”
收到她的答複,无涯尊者点点头,看向相延予:“延予,从今日起,便由你教导她,助她通过试炼,”
相延予拱手道:“弟子遵命。”
直到无涯尊者和大师兄走远,花至钧才凑到薛元知跟前:“师尊留你自有他老人家的思量,我不会忤逆他,但别以为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她:“我可盯着你。”
话音刚落,那个劝架的叫双华的女孩尖叫:“延予师兄!”
相延予似是站不稳了,朝前猛地栽去,眼瞧着就要撞上门口的石墩子。
花至钧也没功夫再管薛元知了,长臂一展,用蛮力将他往后推了数步。
相延予眼冒金星,一屁股摔在地上,对方的臭脸在他面前放大数倍:“让你逞强,还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相延予干脆赖在那,有气无力地笑道:“我本来没事,这是被你打的。”
两人正又要吵起来,突然跑来一个弟子道:“花师兄,淇城裴家的公子上门来讨人了。大师兄正处理着呢,后山那女人又开始发狂了,我们要去看紧她,麻烦得很。”
花至钧一把捞起相延予:“知道了,你带他们先去,我把你相师兄送回去就来。”
那弟子应下,带着衆人往后山方向去。
双华径自留了下来,帮花至钧一人架着相延予的一边胳膊走,她悄悄问道:“裴家公子和囫囵兽一事有什麽关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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