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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她在说什麽,春红也后退道:“没办法,死的时候太难受了。早知道变成鬼会是生前最后一刻的状态,我就算挤也要挤个笑脸出来。”
薛元知道:“是不是还要擦干血迹,整理一下仪容?”
春红嘿嘿一笑,虽然脸上神情仍被定格在痛苦扭曲,声音却轻快:“说得对,做鬼也要做得让自己满意嘛。”
“不过你们怎麽回事,走着走着就倒了,怎麽叫也叫不醒。”
薛元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甬道的尽头。
头顶立着一座人面蛇身石像,蛇尾盘曲交叠,一双嵌着的绿宝石眼睛熠熠生辉。
薛元知心下了然:“我们入了魇的陷阱。”
强大的幻术可直击人心底最柔软之处,杀人不见血。
薛元知自然没有软肋,所以她进的是相延予的梦,看到的是相延予的记忆。
她转头看着相延予闭眼时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
这人怎麽这麽固执,就是不肯黑化呢?
本来他一黑化,她的进程至少能快一半,说不定还能早早交卷,夺下反派榜榜首。
就差那麽一点点,一点点!真是可惜。
薛元知无比懊恼。
也不知道他在梦里,有没有察觉她对他做的事。
要是察觉到了,她又要怎麽应对?
她正思绪纷飞,相延予微哑的声音传来。
“在我的梦里,你说了什麽?”
答案
薛元知擡眸,见相延予已经醒转过来,受那梦境影响,还有些恍惚,却不懈追问道:“我刚刚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你说什麽来着?”
他的语气浸了寒凉,带着非要个答案的压迫。
薛元知在这位常常笑脸对人,散漫不羁的师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
春红瑟瑟飘到她肩上:“怎麽回事?你哪里惹到他了?”
薛元知不语。
又听见相延予挑明:“成魔?”
她心虚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说,吃馍吧。”
这离谱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果然,相延予彻底沉下脸:“薛元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友谊的小船好像翻了。
薛元知欲哭无泪。
她辛苦经营的桐花谷弟子体验卡估计也到头了。
难道又得重新来过吗?
就在她郁闷之际,原本静静伫立的石像轰然倒下。
春红吓得飘飞。
薛元知的脸撞进温热的胸膛,头顶一声闷哼,她的脊背剧痛。
仰头见那石像正压在相延予的身上,而相延予将她护在怀里。
“师兄!”
“别动!”相延予两手颤抖地扣住她的肩膀。
“听我说。”他如一堵墙,隔在薛元知和石像中间,“这上面有千斤咒。我捏了诀对抗,等下数到三,你就跑。”
薛元知看着他额上暴起的青筋,犹豫地点头。
“一。”
“二。”
“三!”
相延予把她往外一推,薛元知迅速借势后撤,离开那片範围。
而几乎就在她身退后的一剎,相延予被彻底压倒昏了过去。
薛元知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感,扑到他面前,运转灵力搬开那石像。
谁知却纹丝不动。
“那是什麽?”
春红飘到她旁边,薛元知侧过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石像倒塌的后方,一池墨绿的水,池中央倒映一轮银盘月,开着巨大的并蒂花,一边盛放一边枯萎。
画面重叠,在烟锦楼遇囫囵兽的记忆闪现。
那池中水不断冒泡,花下浮出两个人头来。
是谢双华和花至钧!
两人紧闭着眼睛,像是正在做什麽痛苦的梦。
春红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进池子里。
扑腾了好一会,发现自己没有实体,是虚惊一场,才停了下来。
可是她也出不来池子,慢慢地,闭不上的眼睛变得涣散无神。
这法器竟连鬼魂的意识也能捕捉到。
“呵。”
笑声轻巧,一人于暗处现形。
薛元知眯了眯眼睛。
直觉告诉她,来着不善。
那人男生女相,头戴乌纱圆顶帽,正中嵌一块绿宝石,帽沿金边精美,让他看起来愈发肤白鼻巧,盎目流光。
与那石像有八分相似。
一般遇到对考试有用的信息,系统会自动导入她的脑中。
所以薛元知很快就知道了他是谁——末路冢,半魇伏阶。
“阁下这是要大乱炖吗?”
薛元知在原地友情发问。
伏阶眨眼道:“对,就差你了。”
“半魇,实在罕见。”薛元知的视线扫过他头上的乌纱帽,“不过你这千金钵对我可没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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