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少女(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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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稚桃缩在林以安怀里,泪眼婆娑地望向门口,像是被雨淋到的小鹌鹑,手指攥紧林以安的衣服,很可怜的喊:学长。

林以安拍拍他的头发,然后松开他朝门口走去,稚桃伸出手又收回来,沉默地跟上去。

林以安先是从猫眼看外面,咦。

语气很惊讶,稚桃站在林以安身后,林以安注意到的好奇,就把位子让开给他看。

门外站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伸手敲敲门,大声问:开门。

谁啊?林以安问。

□□的。

稚桃一听这话,心里忽地咯噔下,怎么这事情发展有点不对劲,他正想制止学长,就见学长把门开了。

大敞着的门口瞬间就涌进来一群人,这群人身上穿着警服,动作迅速地把林以安控制住并离开。

哐当一声,门再次关上,这下家里就剩稚桃一个人了,他望着门那个方向脑子里还在想警察说的话,重大杀人案的嫌疑人,实施逮捕

稚桃把门重新打开,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没能看见他们,倒看见了个熟人。

沈雨泽,他的养父。

沈雨泽穿着黑色西装,身材体型很像稚桃认识的黑伞男人,稚桃像是陷入了场梦魇,手心发热,四肢沉重。

皮鞋落在瓷砖上,嗑出清脆的声音,在幽静的长廊里显得格外明显,他在朝着稚桃走来,眼睛含笑地看着他。

稚桃把门关上。

他藏在里面,心跳加快地注视,脚步声隔着门板,模糊而清晰,脚步声慢慢停在门口,随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怎么了?

那声音还是很温柔,于是稚桃又怀疑了,他拿出手机翻看电话记录,会不会这个才是假的?

只是一通电话,证明不了什么。

他这么想,嘴里却不由地问:你是我的养父吗?

虽然问的很奇怪,门外的养父却知道他在问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沈雨泽无可奈何地笑起来,他死了,我不是他。

稚桃脑子一片空白,但那人的声音却不断流进他的耳朵。

你的养父对你一点都不好,我只是代替他来爱你,你却要因为这个责怪我吗?

稚桃呐呐地,很不安地反驳:可是你

你是个怪物啊。

沈雨泽发现他的沉默,循循善诱地说:可我从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比我更危险的应该是你的学长吧?

他才是杀人犯。

稚桃安静的听着,手指不安的扣动,你说的杀人犯是什么意思?

他听见门外传来模糊不清的笑声,笑声很凉薄,你可以问问怪谈APP,画皮账号的拥有者是谁。

稚桃点开怪谈APP,APP上的黑色眼睛情绪很复杂,弯出月牙儿状,同时流下泪痕,既像笑又像哭,带着股莫名的渗人劲。

正当稚桃准备问怎么询问的时候,就看见眼睛裂开张嘴巴,[你想问什么?]

稚桃有被吓到,他举着手机凑到音量口说话,请问画皮账号的拥有者是谁?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怪谈所说也确实印证了他的想法,[是林以安,你的学长。]

他说不出自己那瞬间的心情,他是有怀疑过学长的,但是

但是。

稚桃叹口气想把手机关上,就听见怪谈说:[你只有这时候才能想起我吗?]

[不过哪怕是这样,我也已经很开心了。]

他确实下载后就没再碰过怪谈APP,但这话说的,怎么那么

稚桃: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稚桃:无情关机。

桃桃,这时门外的怪物说话了,我真的很爱你,你放我进来好不好?

就像那次安慰稚桃般温柔,稚桃像踩在空中,没有任何的依靠,无论是院长,学长,或是陌生人,他们对稚桃都充满了恶意,就像稚桃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如果有个怪物会全心全意爱你,你会为它开门吗?

稚桃会,因为他渴望善意。

所以他打开门迎接外面的怪物,祂还是沈雨泽模样,面带笑意地看他。

谢谢你,桃桃。

稚桃被祂搂住,面前男人把稚桃的头抬起来,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他说:我叫怪谈。

男人手指轻柔地抚弄着耳垂,不过,你也可以叫我萨尔托斯。

稚桃听出里面的深意,讶异地睁大眼睛看他。

萨尔托斯:很惊讶?

殡仪馆开车过去要一小时。

萨尔托斯开车送他,稚桃坐副驾驶,他看着萨尔托斯脸上的墨镜,几乎很难把沈雨泽的脸代进去,车内放着热烈的歌曲,萨尔托斯还偶尔跟着唱一两句。

你为什么会长得跟他一样呢?稚桃看着窗外的风景,像是不经意间提问。

这个嘛。萨尔托斯嚼着口香糖。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们创造出了另一个自己。

稚桃被创造字眼吸引,他怎么创造了你?

萨尔托斯墨镜下的眼睛含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你知道黑伞男人这个怪谈嘛?

稚桃知道,甚至再次当了回受害者。

黑伞男人就是我,不过它原版本是男人可以看见别人的死亡,在知道后会举着黑伞到死者身边哀悼,并且取走对方的灵魂,并不是会为别人带来死亡。

萨尔托斯在等红绿灯,他偏头看下稚桃,然后继续说:但是怪谈有个特殊能力。

如果怪谈真的被创造出来,并且得到大面积的传播,那创造他的人能获得相似的能力。

难怪上面那么多叠buff般的技能,稚桃心想。

而他,萨尔托斯说:拥有了看到死亡的能力,从而知道自己的死亡方式。

稚桃看向他,萨尔托斯窗外的手抓了下空气,有趣的是,自看见死法那天起,他就变了。

变了那两个字说的意味深长,稚桃莫名听出点嘲讽的意味。

但确实前后两个版本有天壤之别,稚桃莫名觉得第一个版本的怪谈有种死神的既视感,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养父一开始是想要成为死神吗?

萨尔托斯听到他的话后手指轻点,对,他想要通过怪谈的能力成神。

稚桃听见这话后陷入沉思,萨尔托斯把车停好,对着他说:到了。

稚桃下车走进殡仪馆,因为沈家家主的身份,来殡仪馆的人并不少,但是这些人稚桃并不认识。

沈雨泽的尸体还没火化,还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尸体的五官几乎揉在一团,全身软软地躺在那儿,那么体面的一个人,最后却是如此丑陋的死法。

稚桃注视着肿胀的尸体,神情恍惚,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养父发凉的四肢,还有身上浓厚的水汽。

沈雨泽的名字意为雨的恩赐,却没想到最后死在水里。

他还记得沈雨泽特别厌恶水,甚至怕水,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会死在水里吧,知道自己死亡后又是什么心理呢。

稚桃想不明白,但养父就是黑伞男人,并且希望他去死的事,他已经清楚了。

你是沈先生的养子吧?

工作人员看稚桃站在原地不说话,于是走上前来询问,稚桃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朝他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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