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四喜秋秋(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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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乍一见他,竟有了一点心虚,忙上前笑道:郎君怎来了?

裴衍洲淡淡扫了林季白一眼,当着他的面便牵起沈月溪的手,我来接你。

林季白看着那强势的男子体贴地将沈月溪抱上马车,直到他们走远,他还愣着,过了许久,方慢慢展开沈月溪所赠的那幅画,落款之处写的是姚仲青的名字,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石榴花下的红衣少女。

少年慕艾,情窦初开时,心悦沈家女的从来不止姚仲青一人,林季白低头笑着,眼眶中的泪却是一滴接一滴地在画上晕开

若是沈月溪不来,林季白其实已经准备南下投奔扬州的宇文渡,可在他满心麻木之时,偏偏她来了。她于他或如沙漠中的旅人看到海市蜃楼,明知不真却是前行的盼头。

林季白擦了一把眼泪,心中的戾气散去不少,他确实不该怨恨裴衍洲,毕竟裴衍洲或许心存利用,却也保住了他的性命,他如今的仇人唯有姚潜!

并不知道林季白所想的沈月溪不敢吱声地与裴衍洲一帘之隔,马蹄声平稳,夏光明媚,她卷起挂帘,忽地笑开:衍洲,这好像当初你去姚府接我的光景。那时你来接我,我是真的很开心。

女子的话里多少带着些讨好,裴衍洲瞥了她一眼,我竟不知阿月还藏着姚二郎的画作。

沈月溪微微一愣,小心问道:你隔着墙也能听到?

裴衍洲并不告诉她,自己是一路尾随,甚至躲在屋顶上了听了全部虽然那副画让他心有介怀,可是他亦是高兴的,只因沈月溪言语中的维护。

沈月溪轻咳了一声,只是昔日随手收藏着。

她将那幅画送出,也是怕日后裴衍洲看到,落得同那块玉佩相同的命运,不如赠给林季白。

往后不要离外男这般近了。裴衍洲淡淡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沈月溪柔顺地应着。

等到了将军府,裴衍洲从怀中掏出一柄精致的匕首,这个阿月留着防身。

沈月溪接过匕首,匕首刀鞘精致,镶满了宝石,看着便不是俗物,她没有拒绝。

阿月裴衍洲又唤了一声,对上沈月溪明亮干净的眼眸时,忽地便印下一吻。

沈月溪羞红着脸,推了推他,周围还有旁人呢。

而将军府的下人与护卫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们在裴衍洲看向他们之前就已将头低下,果然听到裴衍洲淡然说道:他们看不到。

沈月溪环视了一圈,见众人都低着头,稍许放心,只是她还未全然放下,裴衍洲已经将她抱起。

当她双手环着裴衍洲的脖子,依靠着他时,竟也习惯了这些,只盼着他步伐再快些,别被人看到就成。

裴衍洲也只是将她抱回房去,还来不及厮磨便匆匆离去

前方探子传来消息,京都城破,张丛行称帝。

第六十二章

前世裴衍洲在张丛行手下做过一年, 对张丛行还算了解,张丛行并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如今这般势如破竹, 颇叫他有些意外。

底下的人还在为是主动出手还是休养生息而争执不休, 裴衍洲听得有些许不耐,手在刀柄上摩挲了一下, 一锤定音:攻打河东。

众人皆是一惊,便是左无问也觉得并不妥当。

左无问道:河东离京都太近,主公攻占了河东岂不是与张丛行直接对上?

嗯。裴衍洲点了点头, 显是早就想好攻下河东面临的是怎样的局势。

立刻有人劝道:张丛行如今势头正盛,不宜与他硬碰硬,水匪既是陆霄的人假扮,我们何不以此为借口, 先北上攻下冀州?

左无问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可当他看向深不见底的年轻主公时,有了几分犹豫, 不管是冀州还是扬州皆是难啃的骨头,若非张丛行直接灭了大齐, 打破了原本的平衡, 左无问更想暂无战事以休养生息, 而今的局势却是不行。

他考量许久,慢悠悠地道:我们从崔恕手中夺了洛阳,崔恕必然怀恨在心, 他又曾与张丛行合作围城汾东,如今张丛行称帝, 难保他不会再次投诚张丛行转头对付我们, 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左无问反复思忖, 不得不说裴衍洲的这一步反倒是最佳选择。

我愿为率先锋军打前阵。陈无悔站了出来。

底下的人依旧忧心忡忡,意见相左者甚多,然后裴衍洲站起身来睥睨着他们时,众人便再没了反对的声响。

裴衍洲回房时,屋里的烛火还亮着,他朝着里间走去,便见到沈月溪在烛火下缝着什么。

沈月溪见他回来了,忙将手中之物藏在了身后,郎君回来了

裴衍洲慢慢走上前来,看着眼神闪烁的女子,忽地他一个弯身,便夺下了沈月溪的手中之物,那是一件男式的雾山紫长袍,十分宽大。

快还给我沈月溪羞红着脸,想要夺回来,只是她那点力气哪里是裴衍洲的对手,他将衣服举高一些,她便怎么样也拿不到手了。

裴衍洲看了又看,问道:这可是阿月为我做的?

沈月溪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的针线功夫不算好,只能做些简单的物件,这件长袍她做的颇为费劲,拆了缝缝了拆,有些拿不出手。

裴衍洲微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没有一丝犹豫地便往身上套。

沈月溪剪裁得太大,裴衍洲就像直接裹了布在身上一般,亏得他身姿挺拔颀长,皮肤白皙,雾山紫的绸缎便是披在他身上,也显得他高高在上、气度迫人。

沈月溪看着那像个麻袋的衣服,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郎君快些脱了,这件袍子直接扔了吧。

只是过了一会儿,裴衍洲却无半点反应,她再睁开眼睛,那雾山紫的麻袋依旧套在他身上。沈月溪只得站起身来,伸手便要去扒裴衍洲身上的衣服。

裴衍洲反过来便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身,二人倚靠在床柱上,拖得斜长的影子在莹黄的灯火下重叠。

即便缠绵过无数次,沈月溪依旧被裴衍洲灼热的气息烫得微颤,红着脸将眼眸垂下,平时冷得像块石头的男子在这种时刻总是炙热得叫人想要躲避。

这袍子是我的。裴衍洲将脸在沈月溪的脸上磨蹭了几下,才松开她,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的袍子,把它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是十分珍惜的模样。

沈月溪颇为不好意思地戳了戳他的腰窝,小声说道:这件不要了,我给你重新做。

女子的指尖细细滑滑,带着指甲的那一丁点尖锐,像爪子还未长全的狸奴挠痒痒,裴衍洲直接抓住她的手指送入自己的嘴中,舌尖卷过她的指腹。

沈月溪红着脸,想要将手指抽回来,而可以冷着脸孟浪的男子却将她紧紧困在怀中,他贴着她的耳说道:这衣袍我留着,你再给我做一身。

他的气息吹得沈月溪耳朵发痒,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急急地说道:不行,这衣袍要是拿出去,我会被人耻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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